来检查。”
这意思就是,若没过关,晚饭便不必想了。衣轻飏已然辟谷,吃饭也顶多是满足口腹之欲,但大师兄显然比他更懂得如何拿捏他的口腹之欲。
衣轻飏不敢再懈怠——至少不再明面上懈怠,他一面专心练剑,一面琢磨如何更巧妙地隐瞒。
——
午后不用上山砍柴采药,而是轮到上十七的道法基础课。
十七这人上课向来是自己在台上讲书,讲得自在且专注,并不管底下弟子们如何。
按他自己的话说,便是一切随缘就好——爱听者自会专心听,不爱听者硬摁着脖子让他听,也不会见什么成效。
衣轻飏自然是属于后一类的。剑法课上不能发的呆,他全部留在了下午十七的课堂上。
“众所周知,凡人修道有三境界。”徐暮枕在台上悠悠讲书,“第三洞神为小乘境,第二洞玄为中乘境,第一洞真方为大乘之境。大乘者,若时机成熟……”讲到这儿,他明显顿了一顿,垂眉略黯然,“即可渡劫飞升。”
衣轻飏面上了无生趣,他隔壁桌的步九八举手,满脸写着“抽我抽我”:“十七师兄,若是飞升成功做了神仙,天界也是跟我们凡间一样分门派的吗?”
徐暮枕振作精神,笑了笑:“天界不分门派,不过也有地位区分。凡间飞升的神仙一般分为两流——一是成为一方神君的弟子,二是成为某位神君座下的神将。”
“若是弟子,便为上一流,居三清境。若是神将,便为较次一流,居四梵天。二者中最上乘的,自然是成为天尊座下弟子或神将,再次便是归玄微神君座下了。”
衣轻飏的耳朵动了动,敏感地捕捉到了“玄微”两个字。他尚不能确信赤混是否在诓骗他,可赤混也无理由撒这个谎。而且除了赤混,现今世上再无第二个曾与玄微接触过的人了。
如今唯一疑问的,是大师兄若真为玄微,那下凡的目的何在?转世历练,亦或是——赤混所说“天尊座下的一条狗”?衣轻飏有些烦躁地蹙了蹙眉。他不喜欢这个说法。
可无法反驳的是,玄微必定站的是天道这边。既如此,上辈子大师兄为何在最后一场比试中故意输给他?因为是转世,所以失去失忆了?
可能由于他隔壁步九八和叶九七的衬托,致使衣轻飏的发呆显得如此明显,十七终于点了他的名:“阿一,你来说说——对于飞升成仙,你有何看法?”
衣轻飏一怔,站了起来。原来叶聆风也正站着,回答十七的问题:“弟子认为,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长生不老,乃至求仙问道,乃是我辈修道的最终所求,渡劫飞升即使败了,也算为道而死,死得其所。”
徐暮枕将温和的目光投向衣轻飏。
衣轻飏顿了顿,道:“弟子……并不如此认为。在世为人,已有诸多不易,为生活奔波而戴上诸多面具尚可以理解。”
他眸光转而冷淡,“但做了神仙,躲在泥像背后悲天悯人,俯瞰世间,其虚伪之态倒令弟子更为费解。”
叶聆风睁大了眼睛,在场有几个听得打瞌睡的弟子都醒了脑袋。
“这话若叫你其他师兄师姐听见了,必定要骂。”徐暮枕微微眯了眼,派出笑意,“但师兄我,对你这番见解倒颇为认同。”
“有人成仙仍未得道,有人终生身陷凡尘,却胸有大道。终究,成仙是否等于得道,还需你们今后一生去探寻。”
他轻轻叹息,眸光悲凉:“只是切记,问道之路……远矣。”
相比于衣轻飏因体质阴阳不调,久久停留在第三洞神初境炼形,流时展现出了极高的修行天赋。入门大半年,流时便从一个什么也不懂得凡人少年一路突破,由炼形至炼气,已然临近突破金丹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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