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气不好,这把牌太烂了?”
衣轻飏愣愣地看着她。
“那算了算了。”小丫头把马吊往桌上一扔,“这局不算,咱们重新抽!”
“呵。”右侧传来一声冷笑。
衣轻飏恍惚地看过去。
右侧坐一个半梳小辫半散着发的小少年,正把玩手里不知是谁的手骨,阴鸷地说:“又来这招?不下了不下了,你俩父女局老这样,谁再跟你俩玩谁傻逼。”
“喂哑巴,你应一声。”少年将一个揪下来的手指骨丢对面,“别老光我一人反对。”
衣轻飏再看向左侧。
左侧坐着的青年模样清秀,乍一看还像个姑娘,鼻梁却很挺。一身苗疆服饰,头裹青头帕,上身蜡染青布短衫。耳朵上缀着大银环,手上也圈着回字纹的银护腕,衣服裤脚上四处点着小小的银缀,动作幅度稍一大,便叮铃叮铃的响。
他灵活地避开少年扔来的指骨时,身上便如这般叮铃叮铃的响。
“别闹,言弃。”青年微微皱眉。
“你不是个哑巴呀,”少年阴恻恻的,“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怎么说话了呢,长乩。”
长乩不理少年,向衣轻飏道:“这局重来吧,主上。”
“等等……”衣轻飏扶着额头,由衷迷茫地问,“这是哪儿?”
对面的吹盏眨了一下眼:“爹爹,这里当然是浮幽山啊。你是不是午睡了太久,现在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恐怕他现在的确是在做梦。衣轻飏看着这三个昔日的同僚,渐渐确定了。
可等他刚一清醒地意识到这点,面前的梦境便逐渐开始坍塌。他先是看见吹盏和言弃的嘴在动,两人表情针锋相对,像是又吵起来了,旁边的长乩似在劝架,可他丝毫不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而后三人的模样也慢慢模糊,他像被人向后拉扯,不断远去,眼睁睁看着那三人连同那副场景被扯出他的视野里。
脑袋像被人砰的猛敲了一下。
“衣舟遥!衣舟遥!”
“衣大尊主——醒醒!”
有个讨厌的声音在不厌其烦地喊他。
衣轻飏再次缓缓睁眼,发觉自己原是趴在桌上睡着了。但这里却不是云台他的房间,而是……一个客栈的包间?
面前不断晃动的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纳兰泱拿剑在他面前不停地晃:“睡魔怔了你?再不醒,我都要一壶凉水滋醒你了!”
她不客气地往对面一坐,指指狼藉的一桌:“哪有你这样的?请人过来喝酒,倒自己先把菜吃干净了,还喝得酩酊大醉?”
“不是都当什么新魔尊了吗?还这么小气,至于?”纳兰泱拆开他面前一坛新酒,咕咚咕咚豪气地灌下,“啧!爽快,真是好酒!”
衣轻飏摸着的确有些醉醺醺的脑袋,撑住额头。
“你还能和我坐一块儿喝酒?这至少得往前推三十年了吧。”
纳兰泱咚地一下把酒坛放下:“你什么意思,衣舟遥?本掌门都没嫌弃你,你倒嫌弃交我这个朋友了?你难不成和那伙人一样——看不起我?觉得我太年轻当不起这个掌门?”
“那哪能啊,姐姐?”衣轻飏散漫地笑了笑,“我忒看得起你了。”
他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这世上除了你,我可不觉得还有第二个人,担得起玉妙宫掌门这个名头。”
“哈哈!”纳兰泱大笑,脸已经喝红了,猛一拍桌子,“你小子说话,本掌门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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