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沙子里那些胡商们都刨出来,好歹都还有气儿,他挨个挨个拍几掌,掌力中夹杂灵力,便把人都给拍醒了。
几个胡商们醒来第一眼便骂了句话,情绪激动。
郑允珏猜测,多半类似于中原话的“我的个亲娘”。但也看情况,如果是姓衣的那祖宗,多半骂的是“你大爷”。
想到这,郑掌门笑了。郁闷的阴云也勉强算散去。
大胡子吐干净沙,凑过来问:“道长?这……这就没事了?我们活着走出那片沙漠了?”
郑允珏笑着看他:“那不然我在跟鬼说话?”
大胡子跟他同伴们提心吊胆了一路,总算松了口气。
“诶,那两位道长呢?不会还在底下埋着呢?”
郑允珏指指天上,高深莫测地说:“双宿双飞了。”
大胡子:“??”
“双宿双飞”的两位道长黄昏时才找到大队伍。
他们逆着斜阳远远走过来,一前一后,周围胡商都在欢呼着招手,好像他们是打哪儿回来的大英雄。郑允珏眯眼看着,总觉得他俩氛围哪里不对。
容与君面无表情也就算了,他平时就那样。
怎么衣大祖宗也学会面无表情那一套了?这俩师兄弟是去阎王殿走了一趟,批发了俩牛头马面的面具还是怎么着?
他正纳着闷,衣轻飏冲他招了一下手:“哟,郑道友,您老还能活蹦乱跳呢?”
郑允珏:“……”
“风沙这么大,您老胳膊老腿没摔着吧?”
郑允珏:“……”
他再担心衣狗,他就是狗。
——
话是这么说,送商队去往敦煌的最后一段路程里,郑掌门还是不得不凑过来套话。
他看了一眼在商队最后面骆驼尾巴上走着的云倏,果断选择了骆驼头这边的衣轻飏,递过去一袋干粮:“衣道友,你们这是……吹哪儿旮瘩去了?三天才找到回来的路。”
衣轻飏接过干粮袋打开了,扎实的一摞馕饼码得整整齐齐,撒着芝麻,都过这么久了还有股浓浓的饼香味。
“谢了。”他撕下一块慢慢地嚼,“唔……吹到个山洞去了?我也没细看。”
没心情细看。
“山洞?”郑允珏迷糊地挠挠脸,“这附近哪来的山?别吹到方圆百里之外了吧?”
“也没多远,没走一会儿……”
衣轻飏怔了怔。
那个山洞——
他猛地回头去看他大师兄。
那个山洞和他上辈子醒来时所在的山洞构造,几乎一模一样!
但一个在苗疆深山老林,一个却在西北黄沙大漠。
一个天然形成的冷泉山洞,一整块天然打造的石床,可能同时出现吗?还都叫他遇上了?
大师兄的芥指……是可以装下一整个山洞的吧?不会是他这辈子又去了苗疆一趟,把那山洞打包带走,搬到了大漠里?
云倏正神色寡淡目视前方,略微出神。注意到他视线,偏了一下头,目光像在询问他怎么了。
一对上他视线,衣轻飏马上不自然地转过头。
这是为什么?对“尊师重道”的大师兄来说,这不该是最不愿重温、最巴不得忘掉的记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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