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山这一届有两个让人印象堪称深刻的弟子,一是赢了东道主鹤鸣山大弟子的衣轻飏,二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升至前三十位的流时。
相比模样过分出挑的衣轻飏,业尘子显然更对沉默稳重的流时欣赏颇多。
观赛席正对的离字位比试场,围拢人山人海,此刻正进行着玄天观大弟子百里陵与清都山衣轻飏的比试。
百里陵神色端肃,礼节一丝不苟:“衣道友请指教。”
衣轻飏便显得随意多了,往边缘的一根柱子上一靠,象征性拱起手:“请指教了,百里道友。”
观赛席上,业尘子倒不在意比试胜负,毕竟自家徒弟的实力自己了解。他目光反倒投向了场中央作为裁判的徐暮枕,按规矩,比试双方中有同为清都山的弟子,徐暮枕应该避嫌。可梦安君的品性名望在那里,比试过了一半,甚至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业尘子想起,“那个流时,是梦安的徒弟吧?”
“嗯呐。”笑尘子闷得拿拂尘头挠背。
业尘子斜睨了他一眼:“梦安怕是你这辈子教得最拿得出手的徒弟了吧?”
笑尘子唉了一声,“容与君就坐我后边,你这话叫我怎么应呢?”
云倏目光焦点落在战况焦灼的离字位比试场,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道:“您请随便应。”
业尘子都嫌弃:“要点脸吧,容与君是你教得出来的?”
笑尘子啧了一声:“怎么叫我就教不出容与君这种人了?老莫,你这歧视啊。不过真要我说嘛,我觉得自己教得最好的徒弟就是老三了。”
随逐正在侧后方陪站着,乍被点到名头皮一悚。
怎么,天塌下来了还是什么,老笑居然夸他了?
笑尘子道:“你看老三那滚刀肉的模样,平时虽说不正经,但遇见天大的坎坷都不会寻死觅活,一看便得我精髓。”
“三儿啊,”笑尘子亲切地喊,“千万别学你十七师弟啊,脑子精明,可就是缺根心眼……”
随逐唉声叹气:“师父您高看,这两样我都学不来嘛。”
业尘子喉咙里“呵”了一声,意味不明。
笑尘子反眉一皱:“老莫你好意思不屑我?你教出来的徒弟有多好哦?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古板生了个小古板,你看你把人小孩的天性扼杀成什么模样了。”
“……”业尘子噎了噎,“至少,他很优秀。”
笑尘子指指焦灼半晌,逐渐占上上风的衣轻飏,“优秀?瞧见没,那我徒弟。”
随逐咧嘴:“徒儿大逆不道地寻思,师父您也没怎么教过九九啊。您说九九是大师兄教出来的,我还信一些。”
笑尘子从桌上提供的瓜果堆里随手抓一个砸去,“刚夸你一句就皮痒了,用你拆为师台?”
业尘子从台上站起,目光不可置信。
“怎么会?老笑你小徒弟怎会进步如此神速?”
衣轻飏如今的修为虽陡然飞跃,磕了药一样由炼形飞至金丹,可他大徒弟可是中乘期修士啊!
第三洞神小乘期与第二洞玄中乘期之间,相差如隔天堑,占上上风这有可能吗?
答案是有可能的。
衣轻飏前期尽量避免与百里陵硬碰硬,一边避让一边消耗对方灵力,直至中后期百里陵攻势减弱,衣轻飏剑法之精湛才开始显山露水。
玄天观重心法修炼,而轻道术,门派弟子多以拂尘为法器,可拂尘之威力相比剑而言还是差得太远。
法器本身的优势外加过于出神入化的剑法,那点修为上的差距在前期大量消耗过后,也显得微不足道,足以磨平了。
业尘子凝眉认出了剑法的路数,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是容与君在场上比试。
“这剑法……果真师出容与君。”
云倏教过清都山很多弟子剑法课,可能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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