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心……”
他用气声,断断续续,“不要……做……傻事……”
“师父……失约……了……”
“生辰……立夏……一个人……去……临……”
勾住的手指连轻微力道都失去, 声音骤然断掉,十七眼眸阖上, 面容安详, 死在了今年的清明前。
流时埋首, 头磕在他掌心,失声痛哭。
极致的痛哭没有声音, 所有悲痛与绝望争先恐后从喉咙中涌出, 最终反倒堵塞喉中, 无声无息, 只见到他双肩耸动, 天塌下来一般。
叶聆风远远站在洞口,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
衣轻飏扶起伤势不轻的二师姐,二师姐侧首埋在他颈肩,肩膀耸动,泪水濡湿了衣轻飏衣领。
他目光一瞬不瞬投在沉默无声的大师兄身上。
云倏身肩仍挺立着,视线久久落在十七身上那处不住流血的窟窿,直到夕阳沉到最底时,外面脚步声乱起来,其他人也寻到了这,大师兄仍旧保持原有姿势。
他在余晖中投下的影子极长,极长,长到不知名的黑暗里,衣轻飏才发现,大师兄身影的单薄并非他年幼时错觉。
他总是肩背挺立,扛起不同人要求他扛的东西,可他身影却如此纤细单薄。青松不折,可青松亦只是青松,做不了磐石。
不知道叶聆风如何对外面人叙说,过了许久,只笑尘子一人走了进来。
一个师父,就这么跪在了徒弟的尸首面前。
“十七,好孩子。”笑尘子淡淡地笑,“是师父未能早早察出你行差踏错。好好睡吧,孩子,下辈子……”
末了词不成句,哽咽嘶哑,说不出下辈子该如何。
下辈子……莫做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师父的徒弟了。
——
梦安停灵在鹤鸣山正殿,鹤鸣山上下皆布素缟。
清都山老师祖笑尘子亲笔讣闻天下玄门。
梦安的尸身待明日便一路护送回清都山。
流时不吃不喝,跪在师父灵前。同辈的师侄轮着班子去陪他跪灵,无论问他什么,皆不言语,好像一夕之间丧失三魂六魄一般。
此事纳兰泱最为自责。若不是她急功近利用了夕颜枪,也不会……
现在谈什么都完了。
衣轻飏陪着负伤不轻的二师姐。
云倏当夜则去了鹤鸣山掌门的议事厅,将守一剑插进了几位掌门中央的议事桌上,剑身几乎刺穿桌板。
业尘子:“容与君这是……何意?”
千华子打圆场:“没事没事,就一张桌子,我们山上多的是桌子……”
染霄子向后一仰,表示自己和这些老不死界限分明。
郑允珏摇着扇子:“嗐,算总账了呀各位,甭躲啦。”
纳兰泱慌张不已:“容与君,我……”
云倏眼睑下眸色幽玄凉薄,攥住剑柄的指尖修长,力道却不容小觑。
“敬告诸位,若再敢打我家小师弟的主意,此剑便不会再顾念任何同道之谊。”
剑光冷冽扫过众人,拔出剑那一瞬,木桌四分五裂。
“多有失礼。”云倏收剑入鞘,朝众人点下头,客客气气,“先行告辞。”
诸位掌门:“……”
敲!老笑你这时候躲哪去了?忒不仗义了!
你徒弟都要灭我们口了!
——
“你不知道,那时候你大师兄可威风咧。”郑允珏来探望苌弗君,顺道和衣轻飏磕着瓜子唠嗑。
“啧啧,那叫一个护短呀,差点就把业尘子那老头给吓尿了哈哈。”
衣轻飏磕着瓜子,哂笑:“确定那人不是郑道友自己?”
倚在榻上有气无力的二师姐话本卷成一团,砸他脑袋上,“客人,礼貌。怎么说话呢?”
郑允珏笑呵呵的:“欸,苌弗君,我和衣道友这交情,揭点短就揭点短了,少不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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