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记忆里的小路寻到之前那处洞窟,洞中抹黑一片,连月光也照不进。衣轻飏正想燃亮符纸,忽然空寂的黑中闪耀起一团白光,似萤火般游浮着。
那一瞬衣轻飏心底涌现一股莫名的情绪,心脏被这情绪紧紧包裹,鼻尖一酸,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掉下来。
十七……
大师兄。
灵团照亮了底下盘腿而坐的男人,浮光跃在他侧脸,鼻梁轮廓勾起光晕,空灵又复寂静。
衣轻飏忽然意识到,大师兄已不知在这儿坐了多时。
就在十七倒下的位置。
他紧闭双眸,就如日常坐忘静心一般。而那小小的灵团,十七不散的执念,就这样默默陪了他许久。
衣轻飏也似日常一样,悄悄摸到大师兄身边,盘腿坐下。
手支在膝盖,他撑着脑袋歪头盯着大师兄脸。和障里他曾仔细描摹过的那张脸一模一样,闭眼时显出同样属于神明的无情。
大师兄缓缓睁眼,淡淡启唇:“阿一。”
衣轻飏从他眼睛中辨出自己,因为满室的黑,也只容下自己。
他忽然觉得自己于大师兄来说,是多么自私的一个存在。
“何必呢……大师兄。”他静静说,“如果是我的命数,那么无论躲不躲得过,结果都该我一人担。玄门那么重视因果,你没必要……牵扯进与你无关的因,担下不该你担的果。”
无论大师兄在外人面前如何享有盛誉,如何令他们敬仰,衣轻飏也不觉得大师兄是神。
别人承担不起的,他从不觉得就合该大师兄承担。
他该承担的,就更不该大师兄来担。
云倏静了片刻,看着他说:“阿一,没那么复杂,大道至简,世上的事只分我想做和不想做罢了。”
衣轻飏唇紧抿:“想做和不想做?大师兄,我不想你做。本来这事是我造下的孽债,将来口诛笔伐,都写在了你本子上,我……我怎么办?”
说完,他整个头都低了下去。
云倏沉默揽臂,将他轻颤的肩膀靠入自己怀中。
“可我……已经经历了一次眼睁睁无能为力了,阿一,你叫我怎么办?”
衣轻飏指尖攥紧他后背衣料,“大师兄,你果然也是……”
云倏下颌放在他肩上:“嗯,我果然。”
衣轻飏的声音闷闷的:“你愿意告诉我了?”
云倏垂眸:“阿一,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衣轻飏捏住大师兄的肩,声音轻轻,“为什么我们会重生?”
云倏顿一下,“是无上天尊将时间重拨回了百年前。”
衣轻飏从他怀里抬头:“是只有我们拥有之前的记忆?”
云倏点头:“是。”
“不过……”他仍揽着衣轻飏的腰,斟酌词句,“郑掌门应该也猜到了。”
衣轻飏皱眉:“郑掌门……也曾是神仙?”
云倏点头:“他曾是天尊座下的一名神将,飞升距今不过两百年。”
衣轻飏道:“我前世认识他?”
云倏有些意外地看他,“你……猜到了?”
“阿寒?”衣轻飏说,“我今天才猜到。”
云倏拨去他前额些许散乱的发丝,“不止阿寒。还有后来……郑允珏这名字本身,也属于你前世之一。”
衣轻飏有些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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