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服打扮的长乩。
他微眯起眼尾, 长乩余光亦注意到他,幅度极小地朝他点了下头。
衣轻飏淡淡收回视线。
没人注意到这毫不相干的两人, 隔着人群悄悄对接上了。
在出发来京城之前, 衣轻飏写了封信寄回不渡界。长乩收到信便先去鹤鸣山找到楚沧澜,借口要来京城寻亲, 搭上了鹤鸣山的便船,成功混入玄天观内。
与此同时,一部分邪修也收到指令,往京城聚拢。
当他们聚集在京城外藏身地点时,理应向主事者发来讯号。衣轻飏以为这个发来讯号, 要么是烧张符,要么是传个音, 他绝对没想到他这群手下脑回路会浅显易懂到这地步——
直接在他出门逛街时, 人流涌动的大马路上, 冲他跳起来挥手,表情颇为兴奋, 眼神还写满了“主上你看我干得棒不棒, 快夸夸我”的意味。
而衣轻飏正在做什么?
他正杵在一家卖京城特产玉露团的摊子边, 懵逼地和那招摇出街的二愣子对视。在他身旁, 大师兄刚付完银子, 接过纸包,拿出一块转身要递衣轻飏手里,让他先尝尝味儿。
——只要大师兄转完身,那一身怨气都不懂得藏那么一下的魔修就要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而大师兄最担心什么?最担心他走十七的老路。
他是没堕魔,但他比自己堕魔玩得还要大。这要叫大师兄知道了,那还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
衣轻飏一口含住大师兄手上那块玉露团,手上一扯,将人带进了旁边一家人少的书铺。
回身时,他一记眼刀凌厉地扫向那二愣子手下,做嘴型:“滚。”
二愣子那脑子认出“滚”字没不知道,他俩身影已闪进了书铺内,视野全被门板遮挡。
这家书铺冷清惨淡,店主人不知是对做生意都心灰意冷,还是临近关门大吉,门板都只拆了一小半,留了个仅供出入的口子;
北方初秋的阳光懒怠,一只橘猫趴在书架上,撩起眼皮抻个懒腰,却发现闪进店的这两个客人格外奇怪。
一个高个儿冷脸道士被摁在门板上,眼神有些措不及防,停在半空的指尖细看像在发颤。
而摁住他的——只看侧脸都瞧得出貌若好女,身形与冷脸道士一般高,扎着不太认真的道士头,散下来许多青丝掩住脸廓,是个大美人无疑。就是青丝里冒出来的耳朵尖,在后知后觉地泛红。
毛茸茸的橘猫眼睛观察这俩陌生客人。
大美人力气不小,看似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手却一直不松,眼睛直勾勾盯着下面指尖发颤、紧抿唇线的硬邦邦道士,就像在看……一条案板上的鱼。
嗯,这条鱼一定是大美人最喜欢的那个品种。
但……这个道士应该不是鱼变的吧?胖乎乎的橘猫这么想到,却见大美人忽低下头,嘴唇落在了道士紧抿的唇线上。
硬邦邦的道士一下就软了。
双手勾住大美人线条漂亮的脖颈,主动附上去。
橘猫眼瞳竖起,身子弓起,受到什么惊吓的样子。
比人吃人还要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这人居然主动让他吃!比吃人的人还凶!
橘猫尖叫一声“喵”,跳下书架跑了,惊开了“吃”得正起劲的俩人,活像偷那啥被抓的现场。
但他们进来时都看见了,这书铺里其实没人,除了那只猫。
橘猫蹿进了内室,衣轻飏还想再亲亲贴贴,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呵斥:“大海!你又叫什么?还没开春呢就发情了?”
衣轻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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