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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堪堪住嘴。

云倏倾身,蜻蜓点水般亲他唇角一下,退回去沉着眸,辨不出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嘴上却压低声音在说:

“还没、开春。”

衣轻飏:“……”

他泄愤似的捏大师兄手心一下。

大师兄却知道,这是在卖乖。

也不知里面那对人猫能跨越物种对话还是怎的,就听之前那道苍老却坚实有力的声音说:“来客人了?那你不看店,跑进来偷懒?”

说着,一只手掀开门帘,从内室出来。

衣轻飏先注意到门帘上方其实悬挂了一幅字,明明是苍劲的行书,字却小得仿佛闺中女子娟秀的细楷,就好像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为语西河使,知余报国心。”

衣轻飏视线本是不经意掠过那行字,又低下,落在那老人身上时,彻底怔住。

五年前玄武大街,百姓举灯笼抬棺材载歌载舞的那一夜喧闹之景,似太过久远的旧梦,在他以为自己已忘得一干二净时,猝不及防,撞了他满面。

就连云倏都没能第一眼认出这人是谁。

他先是瞧见自家小孩太过明显的震惊神色,冷眯起眼,认认真真认了遍那位老人家,联系那幅字,忽然意识到了他是谁。

——大魏礼部尚书,余西河。

当年曾一头撞在长平帝棺材板上的前朝旧臣。

大魏已亡,遗老犹存。

只是上辈子的衣轻飏再未踏进过京师大门,而这辈子的他,跟在大师兄身后,走进来了。

余西河虽已年纪不轻,满头华发,精神却矍铄,擦着手上沾的墨出来,抬眼先是奇怪这……长得过分好看的年轻人,为何这么盯着自己。

随即后知后觉,发现这年轻人五官有些眼熟,让他不由忆起当年艳压宫禁的沈贵妃。而那下颌和眼睛,又让他记起先帝。

直到视线最后凝在年轻人眉心那点胭脂红痣上——

余西河年迈仍挺直的肩背忽地颤动起来,情急之下握住衣轻飏的手,声音哆嗦着,一遍遍问:“你是不是姓衣……以前家中排行老七……你、你娘……”

他老泪纵横,词不成句。

“姓……沈……”

云倏默不作声,将选择权交给阿一。

名叫大海的橘猫似乎不解主人怎么突然这副模样,围着主人的腿拱了拱,又绕到会吃人的大美人脚边嗅嗅。

衣轻飏垂眸看他涕泪交横许久,像有什么千斤重的东西压他脖颈,使他沉沉低头,“嗯”了一声,声音干涩:“我是。”

“我叫衣轻飏,余大人。”

余西河泪眼怔怔地看他:“衣……轻飏……七殿下……七殿下!老臣终于等到您了!”

他说着就要跪,还好衣轻飏及时把他老胳膊老腿扶住,有些无奈地笑笑:“余大人,晚辈受不起您老这礼。大魏……早过去了,这儿也没什么七殿下。您若认我这晚辈,随您叫什么都成。”

余西河却很固执,以前便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人,越老竟还越固执:“不行,礼不可废!大魏虽亡,礼法规矩还在,只要我们这些遗老还活一天,大魏就还有光复的可能!”

衣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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