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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轻飏蹲身,随意抹了一点红线。已经干涸了。他指腹搓着残渣,嗅了嗅,“是用血画的阵法。”

云倏根本没来得及注意他动作,反应过来时,阿一已抹了一把这看起来便很诡异邪门的阵法。

“血啊……”衣轻飏叹了口气,“这可是传导怨气的最好媒介。”

云倏抓住他手,颇为嫌弃那点血似的,拿出还没用过的拭剑布,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那点拇指尖。

“大师兄怎么看?”衣轻飏被他擦得心痒。

云倏瘫着张脸:“不怎么看。”

衣轻飏忍不住促狭他:“不怎么看啊大师兄?不怎么看,那您就这么干脆地跟着我上来了?不怕我带您做什么坏事么?”

云倏顿了一下,眼神非常袒露,十分真诚地质疑就凭阿一能做什么坏事。

在这位心眼偏到骨子里的大师兄眼里,他家小师弟从不主动害人,就算做了坏事,也是别人陷害。

他眸光浅淡一动,漫不经心中,无意识显露出玄门第一人的自信:“无论什么局,只要实力足够,便能强行破开。”

所有花里胡哨的技法和破题思路,在绝对实力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局,只是解局的实力太弱。

衣轻飏笑眯眯看他大师兄,眼神恍如一个诚挚的小迷弟,看他家盖世英雄一样的大师兄。他从来都是大师兄隐藏的小迷弟,以前是偷偷说不得,现在是恨不能满天下广而告之。

勉强控制一下迷弟表情,衣轻飏道:“大师兄,现在还不用劳烦您老出手,我先去那祭坛上看看。”

云倏想也不想就要跟上去,余光瞄到周围几个小祭坛,想了想,去将它们上面供奉的咒怨之物一一取了出来。等衣轻飏把中心祭坛的东西取了出来,一回头,自己已被五个小坛子给包围了。

这些小坛子让衣轻飏想起酸菜。

“有点想吃酸菜面了……”他嘀咕。

云倏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给他看,挑了下眉:“还吃得下吗?”

衣轻飏:“……”

坛子里分别装着指骨、脊骨、头骨……身上漫溢的怨气出自同一人,说明这些焚烧得乌黑、辨不清形状的骨头,分明也是出自同一人。

“中心祭坛的是什么?”云倏问。

“我这里的东西就正常多了……”衣轻飏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

云倏将之前从元初帝手里得到的那半块拿出,二者恰好合二为一。

“大师兄!”

衣轻飏来不及阻止,在合二为一那一瞬间,浓重的怨气如潮水从玉佩之中涌出,铺天盖地袭来。

他伸手去夺那块玉佩。

观星台外,总管太监和守门的几个小内侍目瞪口呆,望着观星台内骤然升起的一团黑雾。

漫无天际的黑雾之中,忽然有一道白色剑光刺破黑暗,守一剑出鞘,深深插入台阶之下石缝中,剑身触碰汹涌铺开的怨气震出一道嗡鸣之声,黑雾即刻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回高台之上。

怨气得以围困于观星台上。

守一剑护住了外面的人,而云倏本人则在怨气袭漫之际,一把侧身将向他奔来的衣轻飏搂入怀中。

剑护苍生,而我护你。

怨气之浩瀚出乎衣轻飏所料,他被护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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