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不好么?
摔死算了。
他也算史书上值得提一笔的大功臣。
靠近宫道,那些攒动的身影便逐渐清晰。乌压压的玄衣道袍,一群人一片黑,果然是玄天观那些人。
他们来来往往,手里似乎捧着几日后祭祀用的法器。衣轻飏瞧见为首那位老道长,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简直就是翻版的业尘子,看一眼便叫人顿时索然无味。
衣轻飏趴到屋檐边,跟成年人相比短了不少的小腿去勾底下矮墙,又引起墙里边内侍们的惊呼。
衣轻飏真心觉得,说好的找梯/子呢?怎么从头到尾都只看见他们在这大呼小叫?最后还得靠他自己。
衣轻飏习惯性大人般地叹口气。
大概由于自诩上房揭瓦爬屋顶的老手,他没太认真注意脚下,一只脚的脚尖刚探到矮墙,便踩到一片滑溜的青苔。他正好将另一只脚也放下,一下失去支撑点,整个人怔愣间失足滑向墙外。
“殿下——”
大呼小叫还是有用的。
因为这一声惊呼,宫道上乌压压的道士们都注意到墙上忽然摔下来个小孩。
他们震诧不已,竟都呆在了原地——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衣轻飏正以为自己便要做历史的功臣时,一道冷剑从后方掠过人群而来,千钧一发中刺穿衣轻飏后领,一剑将发懵的他钉在了宫墙上。
这一幕和他幼年一次失足时的情景相重叠。
衣轻飏抬眸,屏住呼吸,不可思议地望向人群之中。
道士们让出一条道,同样身穿清一色玄色道袍的少年从后方缓缓走来。十五六岁的模样,黑色发带将长发束成马尾,高高垂在脑后,脸庞玉一样的白,俊朗玉树美少年。
走至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的小孩面前,玄衣少年垂眸投下冷光,一言不发,将剑拔出。
由于腿太短,又是悬在半空中,剑一被拔出,衣轻飏便顺着墙滑到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宫道那头,里面的内侍们寻到殿门追了出来。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衣轻飏望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少年版大师兄,失语良久。
他正想说些什么,至少该表达一下感谢呢?
那玄衣少年薄唇淡启:“祭天之地,闲人勿扰。”
衣轻飏:“……”
他动了动唇,本想说点插科打诨逗逗小少年的话,脱口却成了极其傲慢的一句:“这是我家,闲人应该是你们吧?”
后面的道士们一时神色不好。
“我们大师兄救了你,管你是不是什么殿下,也应该说声谢谢吧?”
少年虚抬起手制止,提起剑:“不必与小孩见识。”
却听那被救的小孩被这话戳到什么急得跳脚,执拗地重复:“我不是小孩!我是小孩,那你也大不了几岁!你也是小孩!”
本转身欲离去的少年忽然转身。
吓得这位幼年版昏君赶忙朝后跳了一步。
衣轻飏:“……”
大师兄,你信我,这不是我原话!
不不,是前世的我原话……
少年挑起眉,拿起一旁同门手里祭祀用的拂尘,拂尘与他手臂持平。骄矜的小殿下抬高下颌以壮声势,心里却疑惑他要做什么。
持平的拂尘前端垂落,白须尖正好掉在小孩头顶。
少年:“这柄拂尘朱牦长多少?”
小孩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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