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那哥们儿嘟囔:“当然,她绝什么食?也就哄得了徐太傅了……”
衣轻飏略微移开视线,这才注意到原来玄知身边还有个姑娘。
他淡淡道:“看上去倒是温婉大方,知书达礼。”
“呵,她那哄着别人玩呢。”听那公子口吻,像是颇为熟悉徐家千金——都出身京师显贵,以前自然见过不少面,“也就玄知面前,乖得像名门淑女。”
这个“乖”字,戳中了本漫不经心的衣轻飏。
偏生那锦衣公子还接着戳他,“不过也情有可原,瞧玄知道长那模样,若是喜欢什么人,也必定喜欢乖巧懂事的。”
“当然,我更倾向于他压根不会喜欢人……”
可惜衣轻飏只把前面一句收进耳中。
他微眯起眼,瞧那两人在街头闲逛——
听他那哥们儿说,徐家千金以绝食威胁,徐太傅只得找了个由头,借口府上近日不太干净,特意请了玄知过去做法事。做完法事,徐家千金便借口同路。
徐太傅能答应他女儿这么做,想来心里也有意收玄知为婿。
毕竟这般卓尔不群的佳婿,就算是个出家人,也甩得了京师那些走马斗鸡的公子哥十万八千里。
徐家千金说是要去玄天观上香还愿,徐太傅便央玄知送他女儿,一道回玄天观。
大师兄可真是傻。
谁上香还愿不急不忙,还在街边东逛西逛,这那那这的?
那哥们儿还琢磨太子圣心呢:“您让我一道出来看着他们,还看了这么久,莫不是……”他觉得不可思议:“殿下您看上那徐家千金了?”
可,不该呀!咱殿下这脸、这气质、这身份,徐家丫头这么糙,能看得上她哪儿?
衣轻飏冷呵了一声:“换个对象,你就猜对了。”
锦衣公子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 ……
等等?换个对象?!
那不就是——
锦衣公子捂住嘴,惶恐眨眼:“殿、殿下,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衣轻飏连个眼神都不稀得给他,“就那个意思。”
锦衣公子更惶恐了:“那要是陛下知道您有这心思……还让他知道是我在助纣为虐,岂不是要抄我满门?殿下!我不想去岭南种树啊!”
衣轻飏淡道:“出息。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
锦衣公子小声叨叨:“可我看您说得很顺嘴嘛……”
衣轻飏拍拍他肩,语重心长:“那这样,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何?”
锦衣公子愣了愣:“什么机会?”
衣轻飏道:“去把咱们的玄知大人请上楼来。就说本殿找他有事一聚。”
锦衣公子不得已下了楼,后知后觉意识到。
等等,他将的什么功,赎的什么罪?
昏君找哥们儿还是有那么一套。那锦衣公子看上去是个绣花枕头,人倒机灵,果然顺利请到玄知上楼,只是他自己却被底下徐家千金给缠住。千金愤愤不平要个说法,什么人敢从她手底下抢人?
玄知上楼时,临街的窗边帘幕已放下。
昏君出手阔绰,二楼都被租下。侍卫便衣候在楼梯口,见道长来了,恭敬让行:“大人,殿下在楼上等您。”
上得二楼。竹制的帘幕遮挡外面喧哗,围出了一方幽寂的空间。
那位十七岁的太子殿下一袭菉竹色衣袍,紫砂壶在白瓷杯中倾倒出声响,他抬头,向踏上二楼的玄知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虽然不解他怎么出宫了,可那一打眼,让玄知竟也晃了神。
华贵少年实在生得美丽。眉心那浅浅一笔胭脂红,诉尽风流。眉眼轮廓,皆如玉琢。恣肆一笑,正是随心所欲、什么也不懂顾忌的年纪。
于是,说出来的话便有些刺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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