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轻飏喊得还挺开心的:“祸害大师兄!”
“祸害全正道!”
“祸害大师兄!”
言弃在芥指里要迈出的脚步顿住,在围着他飞来飞去的光团前捂住脸:“我能先不出去么?他们俩,真的是现在的邪魔外道之首吗?”
他这么无下限的人,都觉得好丢脸呐。
赤混盘腿而坐,终于有了老前辈的风范,叹口气:“习惯就好。有一天你也会被同化的。”
光团钻出去,绕着衣轻飏一闪一闪。
“光兄,”衣轻飏道,“你也想来吼一嗓子?”
光团像人眨眼一样闪了闪,围着衣轻飏飞得开心极了,跟个撒了欢的小孩儿似的。
它这里追着衣轻飏的场子捧,而全程木着脸的长乩则想把这场子砸了。感觉几辈子的皮都在今天臊光了,特别还是在他那个便宜爹面前。
……
回去时,长乩一路兴致不高,光听他们主上和那光团唠嗑唠得起劲。
他心情本就低闷,吼完那几嗓子后隐隐触到了一些心事的源头。明日之后,只怕他和楚沧澜再也做不得朋友。
当然,感伤之外,他也懂得做人不该太贪心的道理。有些朋友注定只陪他一程,譬如他少年时南疆故乡的那群玩伴,成年后一路颠沛流离的下属,曾一起走过一程便已是幸运。
可楚沧澜……似乎又不能简单归于这几类。
谎言终究会被戳破。长乩却预感得到,戳破这谎言后,他得到的不会是解脱。
——
深夜时,玄天观掌门业尘子的会客室仍点着灯。
室内与他对坐的,还有鹤鸣山掌门千华子,紫虚观掌门郑允珏。
屋外秋风清凉,室内却因紧闭门窗、施加了隔音屏障,显得有些闷热。郑允珏摇着折扇,道:“你们准备了这么久,祭天大典上要动手我是绝对没意见的,要我协助也没问题。”
“但是——”郑允珏清清嗓子,来了个转折。
“容与君明天可是也会在场。你们要在他手底下动他家小师弟,可得三思啊。”
千华子沉吟片刻,小喝了口茶:“若是衣轻飏明日确认为异数,想必……容与君掂得起轻重,也分得清是非。”
郑允珏趴着桌子啧了一声,坐没坐相的,“您这话自己说着都心虚不是?”
业尘子颇为不顺眼地瞥了下郑掌门的仪态,哼了声,“容与君辨不清是非我们便推他一把。这是预言中最后一百年,异数是必除的,为了苍生安危,这点毋庸置疑。”
“这话听来,是下定决心和他老人家撕破脸皮了啊?”郑允珏有些意外,又颇感兴趣地问,“那你们打算如何应对容与君?”
事先说好,郑允珏提前划清界限:“作为玄门一员,除异数这个忙我肯定是义不容辞的,但对付容与君这事,可千万别想扯上我。”
业尘子捋捋白须,道:“自然。”
他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与他兵刃相见。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异数。”
他眼神中有些感慨和哀然,顿了顿,正色道:“明日我与千华子会联手牵制容与君,郑掌门你负责引衣轻飏现出异数原形。”
“若是他显现出与金丹期不符的修为,不论容与君如何,你都得将他立即就地斩杀。”
业尘子语气加重:“绝不可犹豫。”
作者有话说:
又来了又来了,快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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