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聆风呆呆的:“他们说要拿下……”
玄天观众弟子是在场唯一没傻在那儿的。或者说,在他们掌门下令的那一刻,他们已整齐进发,短时间内有素地包围住清都山众人,持剑相向。
百里陵则是唯一愣在原地的玄天观弟子。
他不确定:“衣道友什么时候成了……魔尊?”他那日潜入浮幽山所见的景象,还有凭空出现的不渡界……竟与他有关?
百里陵无法想象。衣道友除了偶尔没精打采,毫无形象负担以外,极为随性洒脱,且心地善良,总是体谅旁人,毫无架子——是他极其向往成为友人的人。
师父的卜算说他是异数,百里陵可以认定为造化弄人。就算衣道友是异数,也不会做出什么危害苍生的事来,他是这么坚信的。但现在……那些邪魔外道居然说,衣道友是他们的魔尊?召集天下邪修聚于一方,且这么做目的未知的人,居然是衣道友吗?!
大多数弟子惊疑不定。但他们的掌门都响应了业尘子,在各派掌门指挥下,本警惕着邪修们的弟子都转而向中央聚拢,包围清都山众人。
“喂喂!”言弃落在祭坛上,小辫都不满得翘起,“你们别无视我们呐!”
魔修妖修鬼修们,都紧跟在他身后落于祭坛上。由于正道弟子们往后缩圈,眼下他们两方各占了祭坛一边,不相上下。
还有源源不断的邪修,自空中那个划开的混沌大口钻出。
但此刻没任何人关注那个大口了。异数这词从业尘子口中冒出来时——再没有玄门中人顾得上其他了。
异数!这可是异数!
那个预言之人!那个他们心心念念寻了七百年的异数!
“捉拿异数,护佑苍生,乃我等之责!”业尘子在祭台上高呼这句话,更像是在说动那些仍惊疑不定的清都山弟子,“若还是我道门弟子,拿下异数义不容辞!”
面对昔日信念相同的道友们如今相向的刀剑法器,清都山已有些弟子惶惶不知所措,拿着剑放也不是,举也不是。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异数面前不容置喙地站立着的人。
容与君。
玄门第一人。
清都山弟子望他如主心骨,而玄门弟子望他如不可忤逆的权威——虽都是权威,玄天观背后站着的是天道,但容与君靠的却是人格魅力及无人敢与之对抗的绝对实力。
他们都希望从他脸上得到判断。
而容与君却神色淡淡,面若寒霜,辨不清意味。他一只手稳稳地抬起拦在自家小师弟面前,白衣道袍随祭坛上强风吹起,忽上忽下。
而后他微抬起头,视线移向众人,一言不发,抽出守一剑。剑鞘向后一抛,衣轻飏默契地张臂接入怀里。
对上云倏幽玄凉薄的目光,最前排的道门弟子艰难地吞下唾沫,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
“容与君!”业尘子指向一直嚷嚷着“喂喂我还在这儿呢”的言弃,以及一众瞧热闹的邪修,“事实便摆在你面前!你还不肯承认、不肯相信吗——你身后那人便是异数!”
云倏的视线不曾转向业尘子一下,而是一直定定望着前排弟子们。弟子们瘆得慌,手中的法器已有些拿不稳。
他背后那位异数,因被云倏身影遮挡,又加上微偏着脸,辨不清神情。
然而,仍能依稀看得出那张脸的昳丽形容——至极的惊艳在半隐半现间,忽露出那一点眉心胭脂痣,无形添上许多瘆人惊悚的想象。
忽然动了一下的容与君,放下手臂,稍稍退后,却更能将异数整个挡住。
他双手握住守一剑,持防御姿态。这紧紧将人护住的画面,莫名像一个被妖物美色给迷住、失了判断能力的凡俗男人。
“容与君。”业尘子这回沉下了声,“我们都不希望你犯下这个明显至极的错误。莫要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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