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华子仍沉浸在巨大的惊骇之中,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女装打扮的高个“女子”本站在鹤鸣山弟子之中,却忽然抬剑,向周遭的人攻去。
那女子——不是他大徒弟带回来的吗?!
“长乩!”楚沧澜亦是惊诧不已,“你做啥?”
楚沧澜对待这“女子”毫无防备之心,顷刻间便被这名叫长乩的“女子”持剑挟持。
没有回答楚沧澜的问题,那“女子”开口,却是男人的声音:“他们来接我回去。让我离开,我自会放你。”
楚沧澜呆呆地眨了下眼,脑子已嘎吱嘎吱转不动了:“啥……你说啥……”
长乩没工夫与他周旋,抬头寻到了最有话语权的千华子,冷硬地重复一遍:“掌门,让我离开,我自会放你大徒弟。”
本跟容与君僵持不下的修士们回头,不解鹤鸣山这头发生了何事。
千华子轻叹口气,示意门下弟子让出一条道。
言弃见到了时候,见缝插针,向着挟持人质走出人群的长乩单膝跪下,高喊:“恭迎魔尊回归——”
其他邪修有模有样地跟着喊:“恭迎魔尊回归——”
所有人自然都长了眼睛。
那些邪魔外道跪拜的人,分明是鹤鸣山那个男扮女装的弟子!
“哇哦——”护在皇帝身边的郑允珏发出轻呼,差点要给这精彩的一幕鼓个掌了。
这下尴了个大尬。
他们……弄错了?
所有持剑与清都山众人相向的修士,懵了一阵,举着剑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祭台上的业尘子:“这怎么可能?!”
“这人是谁?魔尊何时藏匿在鹤鸣山中?!”
清都山弟子们舒了口气。
他们就说嘛,九九/小师叔怎么可能是异数,又怎么可能是所谓的魔尊呢?
步九八拍拍胸脯,又拍拍衣轻飏肩,劫后余生般:“差点吓死我了……”
他小声嘟囔,带着不满:“玄天观居然也会算错卦?哼,简直居心不良,差点害死我们九九了!”
叶聆风亦是护在衣九九身旁,紧绷许久后松口气:“还好还好,误会解清楚了就好……”
云倏其实也懵了一下。
为什么魔尊……
他转过头,望向阿一。
衣轻飏弯起眉眼,冲他乖乖兔子一样无辜地笑。
郑允珏在远处,适时说风凉话:“看来,咱们业尘子掌门也有算错的时候嘛。嗐,也是,人能圣贤,孰能无错啊……”
不用再面对容与君,众修士们也说不上是不是松了口气。又由衷觉得误会了原本的天阶榜第一,还拿剑指着容与君他老人家,实在是惭愧。
几个小门派的掌门歉意地向云倏点点头。
除了玄天观的弟子未有掌门命令,没有撤退以外,其余修士们都转回剑,对向了真正的敌人——邪修们那边。
业尘子紧蹙着眉,视线落在衣轻飏这边,又不确定地转向长乩那边。
莫非,真是他算错……不,这不可能!
但,如果异数不是魔尊,那上天入地又从哪钻出一个能统一邪魔外道、开辟一处新世界的魔尊?
楚沧澜后背紧贴在长乩胸前,深吸一口气,以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调道:“我以为,你只是瞒了我你是男哩这一件事,我不晓得,你居然还……”
他通红着眼,低吼着:“老子拿你娃当兄弟,你当老子是啥子?瓜娃子咩?”
“大师兄!”鹤鸣山弟子们紧张地望着这边,却不敢动。
长乩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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