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豁口更让她看上去满脸是血,好不凄惨。
“我不晓得你为何这般认真。”吹盏拣起她的玉牌,在手中把玩似的转了转,脸色忽地沉下来,“我也没兴趣知道。”
玉牌应声捏碎。
“你有必须留下的理由,而我也有。”
——
“前辈有必须得到通天神树的理由?”
衣轻飏看向染霄子,目露恰到好处的疑惑。
这一路,他可算体会到了什么叫正大光明地狐假虎威。
跟在这位罗浮宫掌门身后,白捡了个大便宜,不用自己开路。往中心灵镜湖方向,秘境以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染霄子又解决完一群可怜的“待宰羔羊”,忽转开话题道:“听说衣师侄颇爱写些逗趣话本?”
衣轻飏也不惊讶。定是步九八那个大嘴巴没事往外传的。
染霄子回望差不多拾掇齐整的秘境以西,逗乐般笑笑:“那今日我便班门弄斧,给师侄讲个故事如何?”
衣轻飏从善如流:“洗耳恭听。”
他见左右没事,还找了块大石头,随意拍了拍灰,无论是尊老还是爱幼,也该先请染霄子坐下。
“还是师侄你会享受。”染霄子也不客气了。其实,这种和蔼老奶奶般的神情挂在这张幼女脸上,怎么看怎么违和,衣轻飏渐渐地居然也能看惯。
染霄子缓缓开口:
“其实这故事也能追溯久远。和很多话本子一样,开头便是一句,很久很久以前……”
衣轻飏举手:“不能再具体点么?”
染霄子唔了一声,思忖片刻:“约摸是……谁还记这个啊?”她瞪了眼衣轻飏:“人活久了,会失去对时间的估算的。”
衣轻飏没有听者的自觉,本是习惯性地打岔,此时却怔了一下,眼前第一时间浮现出大师兄的脸。
晃神代入了,竟觉得染霄子这话颇有道理。
只听她接着道:“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有那么个神仙。”
衣轻飏不喜神仙,略失兴趣。
“这神仙也算是自然草木通灵,在大荒时期,无知无觉、稀里糊涂便做了神仙。本是个小小地界散仙,连四梵天都上不去,遑论三清境。”
“天地间悠悠度日,就这么万余年过去,忽有一日洞府天摇地晃,山林中鸟兽皆四窜逃散。这散仙出来那么一望,便见人间一副末日景象。”
衣轻飏略提兴趣。
“天崩地裂,日月并行,漫天血红之色,时间也好似失去规律,忽而加快忽而减慢。”
秘境山林中,有风拂来,他鬓角微动,碎发乱在那张形容昳丽的脸上,眉心红痣也好似被风吹乱了。
“散仙自是骇然,惊慌失措,更想尽可能多救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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