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元子一剑划破禁制后,吹盏正勉强聚起一丝妖力,施向那堵无形的墙时,抬头见到了他。惊喜交加道:“道长?!”
最后一丝妖力散去,吹盏没了支撑的力量,身子一晃倒在他怀中。
抱元子迅速喂她吃了颗聚灵丹。禁制一破,散开神识,他便察觉到阿一不在此地,便语气焦急地问:“阿一呢?”
“爹爹他……”
吹盏小脸滑下一粒一粒的豆大泪珠。
“对不起,道长,是我没保护好爹爹,我法力太弱了……”
“一进京城,我们才知道,是玄天观的人授意太后他们下的旨意,就是要引爹爹进京……他们还说爹爹是异数,是将要为祸天下的大坏人……”
“我不明白!他们才是大坏人!爹爹什么也没做,他们才是!他们才是!”
吹盏连哭带骂,赌气地吼,几乎快喘不过气。
抱元子愈听神色愈发凝重。玄天观如此行事,已是笃定阿一的身份了。赶忙再问:“你可知,他们将阿一带到何处了?”
吹盏咬了咬惨白的唇,无能为力地摇头。
“你先睡一会儿。”抱元子顿了顿,手心抚过她双眼,轻声道,“等你醒来,我们便找到你爹爹了。”
他镇静的话语总能赋予人一种值得信任的力量,让人不自觉依赖。吹盏本就濒临妖力尽散的边缘,之前全凭那一口气苦苦坚持,如今心放下了,那口气也散掉,化为了原形。
抱元子捧着手心里那株吹盏草,收入袖中。
四周闪现无数赶来的玄天观弟子,视野所及,将他一人围得水泄不通。
抱元子抬起眼帘,那张脸上再也不见安抚吹盏时的温和,如乌云吞没最后一丝天光般瞬间沉下脸。
忽然,包围的弟子们让出一条道,玄天观掌门缓缓走来。望向曾经的大师兄,一时诸多前尘往事弥散心间,五味杂陈。
眨眼间,他也活了一百多年了。
很多年前,还处于上辈子的大师兄,曾向他询问情爱之事。
当时的他认真地向大师兄建议:若是对方有意,而自己却无法回应,尽管可能辜负,也要认真拒绝才好。
他那时还不解,大师兄为何问他这种问题。直到齐二世强收大师兄入宫,他连夜潜入宫中救人,而被救者却缓缓摇头——那时他才明白,大师兄问题中的“对方”,指的是谁。
于是他想,纵然大师兄乃天之骄子,也会历一次情劫吧。
可他却不愿放过那强人所难的凡人小子。纵使那昏君后来屡次请他代任国师,他也严令弟子闭门谢客。后来大起义,道门也参与其中,其中便有他和玄天观的身影。
他在接任掌门时才得知,大师兄的真实身份。
——应预言下凡,随异数转世的天命之人。一世不斩异数,便会在凡间往复下一世,直至彻除异数,方能回归三清境。
他一直以为,对大师兄这般人物而言,斩异数有何难?
直到他出关,从清都山掌门那得知大师兄与异数的关系,又亲眼见到入京的异数,发觉他与百年前的昏君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才领悟,冥冥之中天道对这位“天命之人”的捉弄。
玄天观掌门声音沉下,面无表情:
“抱元子,你擅闯我玄天观禁地,只为解救异数,是想叛出道门吗?”
——
巴蜀,鹤鸣山。
青年千华子近年从内门接了项怪异的任务。
先是进京一趟,从玄天观禁地隐秘地接出一位重犯。
交接时,他免不了好奇,向好友打听重犯身份——好友业尘子,乃玄天观现任掌门的亲传弟子。却不想业尘子对此讳莫如深,引得他愈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