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摸索到油灯边上,试图将它点亮些。
油灯的火焰倏然变大,照亮了屋内的景象,他们的面前居然不是意料之中的土墙。
那是一幅画卷。
画上的景象十分熟悉,和他们刚刚一路来看见过的林子十分相似,不同的是上面还坐落着些屋子,和人嬉闹的景象。
画卷右下角印有尤宝全赠几个小字。
常意看了一会,说道:“尤宝全是现在长留县的县令,赴任不过五年,这画年头应该不长。”
这一家人跟尤宝全应当有些关系,这村落和长留县离得不远,也倒说的过去。
沈厌把画卷掀开,画卷和墙缝里啪嗒一下掉出什么东西。
这里头居然夹着一封信。
沈厌取出信纸,展开,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大人传信与我说,鸟若落长留,尽全力捕之。”
常意喃喃念了一遍信里提到的话,随即收敛起神色,冷静地思考着这封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写信的人很谨慎,并没有留下姓名,所以她也不能就此断定这信是否出自尤宝全之手。信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个京城的大人物要他捕捉鸟雀,但他在信里说自己含糊了过去,看态度并不想配合这位大人物。
这只是一封和朋友抱怨般的、说家常的信。
常意敛下眼神,不知这长留县有什么名贵的鸟雀,要县令亲自来捕。
这是冲着他们来的。
常意很清楚,自己此时绝对不能慌乱,必须镇定,否则容易暴露自己,引起对方的注意。
片刻后,她将信折叠起来,揣入怀中,对沈厌说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准确的说,是她被人盯上了。
长留县并没有什么出名的鸟,这信中的鸟只是暗语,结合这几日的事,暗访长留的只有她一个人,这鸟指的就是她这个人。
看样子幕后之人是没有和长留县的县令谈妥,才打算从其他方面下手。
常意站在那个人的角度一想,从京城到这里,按照一般人的速度至少得要五六天以上,但是沈厌和一般人不一样,她也没有带婢女等闲杂人等拖延进程,因此三天不到就抵达了此地。
若是他们两三天过后再到这个村子,想必就是不一样的景象了。
到时候等着他们的,应该是被布置好的,伪装成村民的杀手。
沈厌冷下神情,眉间门戾气多了一些,他这几日皆和常意待在一起,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让他们来试试。”沈厌淡淡道。
虽然知道被别人盯上了性命,他们俩也没有太过慌张的情绪,只是照例查看了一番。
临走之际,沈厌返身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伸手拔出插|在她喉咙里的短刀。
血溅到他脸上,有种黏腻湿滑的触感,沈厌皱眉擦拭,然后弯下身检查她的伤口。
她脖子上的刀痕并不深,显然是被利器切断喉管,致命伤是咽喉,也就是说,凶器是钝刀子,割破皮肤,流了很多血,才致使人窒息而死。
难怪到处都是血。
沈厌说道:“他请的杀手似乎并不会杀人。”
常意回他:“说到内行,应该比不上你。”
她看了沈厌一眼,才说了正经的:“信上说了,那人来自京城,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养不了什么暗卫死士,也不可能全派来杀我,应当是收买了些当地的流寇悍匪做事。”
至于那个人是谁,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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