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思索着是否去瞧瞧,门上笃笃几下,而后试探般地开了一条缝,却没敢进来。
“怎么这么晚!”
他故意带着丝愠怒,叶时雨忙推门而入,却不似以往直接前去穿衣伺候,而是绕地老远去准备洗漱的热水,时不时拿余光瞟向仍坐在床上之人,
“昨夜……”高靖南的语气漫不经心,“我是怎么回来的。”
叶时雨闻言试探地问道,
“殿下不记得了吗?”
“我只记得最后金燕徊一直在敬酒,后面发生了什么竟毫无印象。”高靖南抚着额头,看起来头痛不已。
叶时雨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了下来,果然昨日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只是因为他喝醉了而已,还好什么都不记得了,
“殿下喝醉了,奴才把您送回来便睡了。”
“那你眼睛怎么了?”
眼睛?叶时雨当然知道今早一起来,两只眼便肿得像核桃似的,所以才在房里踌躇了半天,想了各种办法也没能消下去,只好顶着过来了,
“昨日……太累了吧。”
一个装作毫无记忆,一个当作无事发生,两人显然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叶时雨深吸一口气,他告诫自己不能表现出异样,这才去给高靖南更衣。
高靖南眼睛几乎贴在了叶时雨身上,若是过去他必不会有什么想法,可如今低头看去,刚好能从领口处瞄见那个深深凹进去的肩窝,突然一股灼热感自胸腹而起,他掩饰般地轻咳一声,目光却被一个随着他身体晃动而轻摆的香袋吸引,
“怎么戴了这东西?”
叶时雨除了颈上这个玉扣,从未见他佩戴过什么东西,高靖南捞起来一闻,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是顾太医之前留的,奴才见再不用味道便要散没了,就找了个袋子装了起来用用。”当然,那里面还有藏着几粒小小的黄花。
“啊对了。”叶时雨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灿灿,沉甸甸的大扳指,上面镶缀的各色宝石让人看着不禁眼晕,
“这是田大人给奴才的。”
高靖南瞥了一眼,冷笑道,
“好不容易寻着机会给你的,拿着玩吧。”
叶时雨将扳指放在桌上,一脸嫌弃,
“不要,俗气。”
高靖南不禁大笑起来,叶时雨随之而笑,屋内的那一丝尴尬,随着笑声渐消。
一切似乎都已恢复如常,只是金雀台中却有一人愁眉不展,金燕徊有些焦虑地坐在窗边,忽见一个身影掠过,她微微一怔,转身便出了房门。
果然在围墙边的树丛后,她看到了萧念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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