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御史的顾覃清本是谏言彻查此事,却没想到在自家废弃的地窖里被搜出了大量财富和来往信件,这一下可谓震惊朝野,虽不信之人大有人在,可想趁机推一把的人更多,顾家轰然而塌,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当年的萧念亭就站在长街之上,双眸赤红地看着刽子手将昔日亲密之人的头颅一个个砍下,用来接盛鲜血的血槽满溢出来,顺着长街的砖缝缓缓流动着,每一寸砖石,每一寸土地都沾上了顾家人含冤的血泪。
妻子遭此变故一病不起,弥留之际用仅剩的力气紧握着他的手,说着顾家之事与他萧然无关,要他必须说出不再寻仇这才咽了气。
可他不再是萧然!
他深知此事与当初的工部尚书薛安成密不可分,可薛安成坚称是被蒙蔽,再加上薛太后的刻意回护,最后仅是罢免了官职,成了庶民。
萧念亭自此入了薛羽麾下,不要命般地打仗才换来了今时的地位,而他现如今不仅有了忠于自己的军队,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购买铁矿时在历朝与西决之间的联络人金尧。
当初铁矿之事败露,金尧不敢再回历朝,便定居于西决,而他一直藏着部分账本和来往书信,这些证据足以颠覆整个薛家。
夜幕之下,金燕徊捧着信几乎泣不成声,待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萧念亭,缓缓道,
“燕徊素日的名声虽不好,却会信守承诺,账本与信件后日自会有人奉上。”
萧念亭眉心微动,沉声道,
“高靖南对你过于警惕,刺杀一事已难成,你只要将东西拿来,我便可安排你与父亲团聚。”
刺杀是西决给她的任务,虽说他亦想借刀杀人,可金燕徊运气实在太差,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也不占,只要他二人各取所需,她也没必要将命搭上。
“五日后便是高靖南的生辰,虽是家宴,但总要有些歌舞助兴。”金燕徊轻笑,“到时萧大人只需找些歌姬舞姬,让她们熏上浓郁的香气即可。”
“你父亲已安然无恙……”
“萧大人!”金燕徊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难道西决会就此放过我们吗,你又能救几次?”
萧念亭微怔,而后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若执意如此,五日后歌舞伎自会准备妥当。”
金燕徊看着萧念亭离去的背影,倏然道,
“知道我为何执意如此吗?”
离去之人步履未乱似乎并不在乎答案。
“那是因为这亦是你所愿……”
这声音不大,堪堪入耳而已,萧念亭也只是微顿一瞬继续走远,若他回头,便会看到那双与温情的话语完全不符的冰冷眸子。
可惜他没有。
眼见就到了高靖南生辰的日子,这日虽未大宴宾客,但知府一家,以及随宁府那几家德高望重的大户自然是不能怠慢。
叶时雨被竹喧放了出来,说宁王殿下正在主厅等着他,匆匆赶过去却见高靖南怀中正搂着金燕徊与面前之人畅谈,见他进来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手上揽得更紧了。
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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