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犯懒,还是他给画上去的。
他记得这幅画作画的过程,还知道李老头把这幅画卖掉高兴了半天,怎么变成鹿与宁师父的?
他上前一步,仔细看着画轴,他确定自己没看错。
杨春归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只欣慰朝鹿与宁说:“对了,我都忘记你还不知道李师叔的名字,与宁你记住,你的师父姓李名月逢。”
他话音刚落——
鹿予安俯首看画的动作一顿,琥珀色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盯着鹿与宁。
李老头脾气又臭又硬,但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李月逢。
杨春归略一停顿,神色怀念道:“月逢元夕——”
鹿予安喃喃张嘴续上后半句:“清光满的月逢。”
月逢元夕清光满的月逢
鹿予安想起——
夏夜,李老头摇着蒲扇,慢悠悠的躺着摇椅上,指着满院子的月光得意说:“我的名字可比你的好听多了,你记住了——月逢元夕清光满的月逢。”
“鹿与宁,你说你的师父是李月逢?”鹿予安不带任何感情的出声道。
鹿与宁低头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低头,就好像害羞一般,点点头。
画是李老头画的,李老头也是李月逢。
但鹿与宁那个在公园教他水墨丹青的师父是李老头?开什么玩笑,那几年李老头眼睛已经很严重了,那个公园和李老头基本横跨了整个市区。
鹿与宁的师父绝对不可能是李老头。
一股愤怒涌上了鹿予安的心头,鹿予安难得的失态,几乎咄咄逼人的抓着画轴,将画举道鹿与宁面前一字一句说:“你在撒谎。”
众人的目光看向他。
鹿予安的态度堪称恶劣,加上他一贯针对鹿与宁的作风,没有会觉得他是随便问问。
鹿予安本就眉目嚣张,而此时眼中像是有一团火。
鹿与宁见着咄咄逼人的二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无措的看着鹿望北,他本来也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局面。
更没有想到会被当场拆穿。
鹿望北上前一步,挡在鹿与宁身前,目光深沉的上下打量鹿予安,然后朝杨伯伯有理有据的说:“小宁没有撒谎,我们也怕是让您空欢喜一场,做过鉴定,那副画上的私印和李老先生在早年作品上留下的私印是一样的。你可以看鉴定报告。”
“他的印没有问题。”鹿予安摇头否认,“但是给鹿与宁画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周围人面面相觑,鹿予安说的话好没有道理。
杨春归不解道:“予安,你为什么觉得不可能呢?”
鹿正青脸色铁青喝止:“予安胡闹也要分场合!”
他以为鹿予安只是因为与宁突然成为杨大师的弟子而嫉妒,因此在捣乱。
“场合?他什么时候顾忌过场合?”鹿望北却再也忍不住,他嘲讽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直郁积在他心中的负面情绪像是被没有理由的突然点燃,“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什么场合,他都要做些事情让所有人注意力在他身上。”
“你们看现在他又如愿以偿了,明明是宁宁重要的日子,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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