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来说:“需要现在送与宁少爷去医院吗?”
鹿正青颓然点点头。
他们三人走后,鹿予安目光看向院子外他们慢慢消失的背影。
他一回头就看见莫因雪站在他身后。
莫因雪知道他应该要和予安保持距离,只是他没有办法,看到予安露出那样黯淡的眼神。
所以他伸出手,揉了揉予安柔软漆黑的头发。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他看的懂——
如果予安从一开始就对鹿与宁非常厌恶的话,那为什么予安会知道应该让哮喘病人保持坐姿,他能够熟练的处理鹿与宁发病后每一个细节。
这些可从来都不是常识啊。
他知道他的小刺猬有着世界上最柔软的心。
*
医院里。
鹿与宁坐在空无一人黑暗的病房,宽大的病号服显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消瘦。
这一天对他来是从天堂掉到地狱也不为过。
他该怎么面对爸爸和哥哥呢,他们会原谅他吗?
会的吧?
终于,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鹿与宁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这是哥哥的脚步。
啪的一声。灯光被打开,鹿望北疲惫的站在病房门口。
鹿与宁眼前一亮朝鹿望北道:“哥哥,我——”他想要解释自己的一时糊涂——他希望哥哥能够原谅他。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就被鹿望北打断了。
鹿望北声音沙哑,他看着鹿与宁,眼底复杂的神色闪过,眼前的毕竟是有着十多年感情的弟弟。
亲人不是什么物件,不可能因为犯了错误,就扔到不要了,那么多年相处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
如果说与宁做错了。
他和爸爸又何尝没有做错?
他叹口气,狠下心朝与宁说:“我已经和爸爸商量过了,从今天开始你的过敏药,不会有其他任何人帮你带,我不会,爸爸不会,家里的仆人不会,甚至肖雨西也不会。你要学会自己记住——”
“哥哥。”鹿与宁慌忙解释道:“不是和予安说的那样——”
“不,和予安无关。”鹿望北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说:“与宁,你要学着长大了。”
说完,他就要离开——
他还要重新给与宁联系当初的临床试验。
公司股东出了事情,爸爸必须要去处理。
然而鹿与宁却不知道,他只是以为爸爸和哥哥都不在想看到他。
深深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就好像他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蜷缩在病床一角,小声啜泣着重复着:“哥哥——哥哥——”
杜秘书眼眸微垂,靠在和鹿与宁一墙之隔的病房外,手心的检查报告被他捏成团,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疼,但是他却只能站在门外,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能多说。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就像在告诉自己,也像在告诉病房里的人。
别难过,宁宁。
他下定决心拿起手机,拨打一串号码——
“那件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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