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墙面上涂鸦画的是小孩子的玩具熊上,水彩笔的颜色已经褪掉,但是依稀可以看得出小孩子稚嫩的笔触,他神色一瞬间变得温柔。
但是温柔的目光不过转瞬,杜秘书的神色又恢复冷淡,一步步地走上他曾经的家。
曾经温馨的家此刻却满是尘埃,客厅中间的玻璃花瓶中脏兮兮地倒在乱七八糟的客厅中间,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客厅中。
他听到脚步声也没有转头,灯光下他被烧毁的面部格外狰狞:“都准备好了吗?”
杜秘书却弯腰捡起地下脏兮兮的玩具熊,拍了拍,他从文件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那人说:“你让我找的司机已经找到了,只要通知时间地点,他们随时可以。”
这些司机都是亡命之徒,随时可以为钱豁出命来。
“鹿正青的药呢?”那人说到这个名字,眼中都是深深的恨意。这么多年过去了,鹿家欠他们家的,都应该一一还回来。
当年要不是鹿正青背叛他,他怎么会沦落在这样的地步,不但失去了家庭,事业甚至连自己的脸都毁掉了。
好在苍天有眼,给他机会,让他一步步从深渊中爬了出来走到现在的位置。
“已经换掉了。”杜秘书想到了宁宁,自己最心爱的弟弟,声音微不可查的停顿,不过转瞬,他又恢复到一贯的平静,面对自己的养父冷淡说道:“再过不了多久,要就会开始见效。”
这种药会加重心梗的概率,又不会被人查出来,而鹿正青本来就有心血管方面的问题,一旦病发根本就查不出来。
到那个时候,鹿家当家人鹿正青和继承人鹿望北接连出事,鹿氏的股价一定会受到影响,而鹿家将大部分流动资金抵扣在项目上——
只要他们开始收网,一环扣着一环,他会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地夺回来。
*
鹿予安得到鹿正青住院的消息是,他正翻看李老头留下来的那些笔记。
厚厚的笔记已经被鹿予安翻地卷起了边,李老头不仅爱在书画上用草书,笔记上也爱用,看得他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只不过抬起头看了眼将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杨伯伯,就继续低头翻着笔记。
暑假已经要结束了。他和颜老从李老头的笔记中翻到了很多用的上的方法,加上鹿予安和颜老的经验,他们的方案几乎已经要完成了。
颜老看着他们厚厚的手札底气更足了,有了这份材料,他说服国家文物局重开《雪行寒山图》修复项目也更多了几分把握。
杨伯伯见鹿予安的样子,心中叹口气,但还是说道:“正青这一次不严重,但是医生说下次要是再复发就难说了。”
鹿予安翻动书页的指尖微微一顿,他其实是知道的。
自从画展之后,鹿予安每天都能够在巷子口看到一辆轿车,轿车的玻璃都是漆黑的,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鹿予安却知道里面就是鹿正青。
他前世看过鹿正青开这辆车。
有时候半夜,他都能够看见那辆漆黑的轿车安静地停留昏黄的路灯下,待到他房间的灯熄灭,那辆车才会慢慢开走。
最近这几天,那辆车没有出现了。
他只不过皱眉想到,前世明明没有这件事。
他不过是略微停顿一下,又继续翻着李老头的笔记。
他的态度太过冷漠,就连杨春归都有些看不下去:“予安,正青毕竟是你爸爸,当初的事情他已经知道错了——”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莫因雪就打断:“杨伯伯——”
杨春归又气又急,面对的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莫因雪,语气中不免急躁了些说:“因雪,这是鹿家的家事,你别插手。”
是鹿家的家事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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