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贺品安的日子里,阮祎每天起床睡觉都会跟他打卡,比上课签到还积极。贺品安闲了就会搭理他,忙起来则不会。阮祎大概感觉到贺品安忙的时候有多忙了,因此也不会太胡搅蛮缠。空虚寂寞冷的夜里,他会赶在超市关门前去买一罐冰可乐,坐在小凉亭里唱歌,录视频,他有点瞎讲究,一段词儿要翻来覆去唱好几遍,才能选出一条觉得差不多的。那时,可乐也喝得差不多了。一边往宿舍走,一边发视频,洗漱完上床就能看到大家的赞美,心情特别荡漾。偶尔也有人骂他,说他做作,他心想,我就做作!然后闭着眼,把那些恶评划掉,等划过去了,继续美不滋儿看别人夸他。
周五是“百团大战”的最后一天,也是社团招新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放假了,这假期很长。阮祎期待万分,早早就收拾好了回家的行李。
哥哥们各自找到了“归宿”。薛淮加入了辩论协会,邱越鸿加入了院男篮队。外面气氛热火朝天,阮祎成天窝在宿舍里等着羽化登仙。他俩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劝阮祎说,你好歹出去遛遛。
阮祎想,也是,都最后一天了,遛遛。
他觉得跟这俩大老爷们逛,有点没意思,于是叫上了舒晓。他没跟哥哥们说。下楼时,薛淮看到舒晓,一副意想不到的样子,很欣喜地笑笑,打过招呼,眼神就开始闪躲。阮祎想,我再看不出什么来,我就是个笨蛋。邱越鸿顶着个笨蛋脑瓜,嘿嘿傻乐,拍了一把小姑娘的肩膀,说:“之前见你时一点不觉得……想不到你廉颇玩得那么好啊!”
阮祎心情复杂,揽过舒晓,背着二哥,偷偷翻了个白眼。
一条路上,满都是社团招新的展台,学姐学长们热情地上前搭话。
街舞社的最先认出阮祎,而后是太极拳社。阮祎是新生里的小红人,大家都想招进来做活招牌,别的不说,横竖宣传方面不用愁了。就这样,过来招新的人越来越多,拍照和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圈着阮祎,同行来的几人都被挤到好远的地方去了。阮祎回头找人,心里特别无奈。他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他们谁都没想到现场会突然变得这么混乱。
正在阮祎感到束手无策时,一个大高个儿杵在人群外,“喂喂”地喊了几嗓子,好多人回头看他,认出来了,都给他让道。刚才堵得密密实实的路,他挥挥手就走进来了,阮祎看他,知道是个学长,不知道是谁。他眼尖,一眼看到那高个儿脖子上的choker,心想这人可真勇敢。
那个寸头学长走到他跟前来,递给了他一张传单。他低头一看,上面印着硕大的三个字:散打社。
“哥哥姐姐们,差不多得了啊!没看见人家小同学都被你们吓坏了吗?”
一群人刚刚纯属热闹上头,这会儿后知后觉,感到冒犯,纷纷笑了,给阮祎递过传单,很快散开,各忙各的。那学长也不紧不慢地走了。
阮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感激。舒晓几人跟过来,也往那边看。
“他是谁啊?”
“他你都不认识?”邱越鸿不敢置信,“江帆啊!”
“他——好几届的散打冠军呢。”舒晓用下巴点点那人离开的方向,“他读大三的时候,看到有人持刀伤人,还见义勇为,这事儿后来上了新闻。这人学习成绩好,打球也厉害。你要是刷告白墙,基本每天都能刷到跟他相关的。”
“不过他好像公开说过,他喜欢男孩儿。”
脑海中闪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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