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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情况,他能走到哪里去?

坐在沙发上,贺品安将脸埋进手掌里,心口堵得慌,几次喘不上气。

他心疼他,当然心疼,那是他带在身边的小孩。

同时他生他的气,气他不顾阻拦,非要以伤害自身的方式来对这关系作了断。

他终于相信,他对阮祎是无可奈何的。

那种无力感如闷棍兜头打下来。他无计可施。

无论他以怎样的口吻,怎样的态度对阮祎解说,阮祎都不愿倾听。

眼前闪过那抹血色,喉头无端端地哽咽起来。

他总想着阮祎还那么小,相处时几次想要进去,都忍下了。他想,等一个时机吧,等他再适应适应。

等来的却是这样一种结果。

他的思虑,对于阮祎的热烈而言,多么单薄,多么愚蠢。

他抬起脸时,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竟然忍不住笑了。

那笑里满是苦涩的滋味。

阮祎的爱,真的化作了甩在他脸上的一巴掌。同时他还需为这一巴掌感到羞惭。

这一觉睡了很久,阮祎不再有惊醒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愿打扰他,最后是彭筱烟叫醒的他,让他起来吃饭。

温热的米粥,他慢慢地咽。彭筱烟看着他,一副有话说的样子,他故意低头不去看她,彭筱烟便说不出话来,只是在他身旁叹气。

“别告诉我妈。”阮祎用勺子一下一下地搅着粥,“晚些我自己跟她说。”

这事儿原本就不是旁人好拿来说的。更何况彭筱烟只知道个大概,惟恐随便传话,传错了意。此刻心中再多不满,也只能压下去。

“你什么时候学的满口谎话了?”

知道她说的是假期里住贺品安家里的事儿。阮祎抿着唇,闷着头吃粥,全当没听见。

“你不想跟我说话,行。”彭筱烟生了气,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小桌板,保温桶里的粥都在晃,“我只问你,是不是那个人强迫的你?”

想了想,阮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摇头。

好像觉得这是很谐谑的一件事,阮祎笑道:“是我强迫的他。”

彭筱烟抬手就要扇他,看他闭着眼,缩起脖子,那手扬到一半,生生收回来了。

“我看你是脑子烧糊涂了!”她气冲冲地站起身,往病房门口去,出门前跟他说,“已经通知过姨妈了,她明天上午的飞机,你就在这儿等她来接,不要乱跑。”

“……你跟她讲什么?”阮祎的语气里带了一点不满。

“你是病好了是吧?你先前要死一样地躺在那里,她是你亲妈,我不跟她讲,我跟谁讲去?”彭筱烟性子直,只顾说得痛快,看阮祎拿勺子的手都在抖,心知他和阮恕平日是怎样相处,到底还是不愿再吓唬他,“只说了你发烧住院,没有、没有提别的。”

“好……好。”

彭筱烟也走了。这病房里,只剩一个给他剥橘子的贺疏。

阮祎问贺疏:“你怎么还不走呢?”

贺疏自己也不明白。他想,他也许是在等贺品安过来接他的班。

可是贺品安为什么还不来?

这话他当然不能说给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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