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看看那女人,看看阮祎,贺品安已将眼前状况猜出了七八分,沉稳如他,也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眉头微蹙,外头的人见他没反应,倒也耐心,依旧那么敲一阵,不急不缓的。
他只好把车窗降下来,事已至此,仍不忘走个过场,问一句:“找谁?”
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收了回去,她一抬眸,双瞳剪水,脸上原还有几分得体的优雅,见了贺品安,这假面就有了裂纹。
“阮祎。”
“……欸。”
男孩儿还蹲在地上,闻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阮恕瞥见了副驾上的花束。
“这就是你说的‘大一些’?”
“……嗯。”
贺品安这辈子也难得见谁朝他露出那样复杂的神情,震惊一些,沉痛一些,恼怒一些,嘲讽也有,此外还带着许多暗恨。
阮恕瞪着他,咬着牙根说这话:“老来俏!你小子挺行啊!”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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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阮恕跟贺品安只一面之缘,不过一二年前的事,故而对彼此的脸都还有些印象。他俩是因工作而产生的交集,谈过生意,谈的什么已记不清了,总之没有谈成,熟络程度仅止步于交换名片,且换过便丢掉了。谁也没想到还能有再见面的机会。亏得阮祎。
当日,阮恕带着黎淼,阮祎带着贺品安,四人一齐吃了一顿饭,那场面别提多怪异了,连往日长袖善舞的小黎阿姨也使不出能耐来。只见阮恕面上闲闲地夹着菜,口里却夹枪带棍,句句都朝着贺品安砸过去。
贺品安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应付的则四两拨千斤,应付不来的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没见过家长,更何况眼前是位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家长”。他想着接了招便也好了,却不想他这溜滑的态度更惹恼了阮恕,使阮恕以为他果真是个轻浮好色的富老头。她想着自家的傻儿子被这人给蛊惑了,还受过那么大的伤害,一时昏头,更说不出什么体面的话。
贺品安舀一碗党参杞子红枣炖鸡,阮恕便说他身子不好,气血不足,正该补补。贺品安夹一筷子素炒木耳,阮恕于是问他是否已有了补肾的需要。贺品安无法,在桌上扫看一圈,心想那么就吃口拍黄瓜吧,眼神正落到菜上,谁成想,阮恕那张嘴竟比他筷子动得还快。
“哼,”她拿起餐巾纸拭了拭唇角,掀起眼皮,瞥一眼贺品安,又往别处看去,仿佛不经意似的,说出的话却极具目的性,“这老黄瓜刷绿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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