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说:“听天由命咯。”
音落,破甲弹“嗖”地蹿出去,像一记流星,在空中划出燃烧的痕迹,绕出个璀璨的光弧,接着猛坠下去。
隐士正在查看自己的方向,医师突然火烧屁股一般地报起警,他想也不想,驱动着医师就跑。但友军的破甲弹着实出人意料,它真的落在了医师屁股后面!
“我靠——”隐士抱头,感受到医师正被气浪吹得向前踉跄,“看准一点啊!”
破甲弹轰然炸开,人面蜘蛛当即被炸得乱飞。医师举着网兜埋头狂奔,听见另一边的福妈也跟了上来。它是个多愁善感的机器人,不禁说:“我好感动,大家都在相互帮助,我呜呜呜……”
大姐头又射出一只破甲弹,人面蜘蛛连续爆炸,在废墟间冒出滚滚黑烟。卫达的飞行器姗姗来迟,快要和福妈并行了。他们打下灯光,紧追着医师不放。
混乱炮光里,苏鹤亭正在一次次重新连接。尾巴断掉后耳朵也在失控,强烈的晕眩感甚至盖过了病毒的刺激。苏鹤亭想要叫醒自己,可他就像喝醉了,处于一种自以为清醒的失效期。
叮。
思绪漩涡一圈又一圈,苏鹤亭恍惚间,又坐到了椅子上。
“干吗不做完?”老苏再次出现,他还坐在上次的椅子上。
苏鹤亭说:“因为我不想做。”
老苏抖开报纸,轻松道:“做完嘛,算是爸爸求你了。”
苏鹤亭额角突突跳,是刺激信号在作怪。他抱住脑袋,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面前的操作台:“我说我不想做,再来几次我也不想做。”
老苏说:“你不高兴啦?”
苏鹤亭道:“对,我不高兴。”
老苏似乎在斟酌用词,他把报纸放到膝头,酝酿一会儿,说:“我不会强迫你。”
苏鹤亭道:“你现在就在强迫我。”
老苏哑然,他看着苏鹤亭,在这一刻受了伤。可是他强装无恙,笑说:“对不起嘛……但是这道题只能由你来解。”
苏鹤亭感觉到一种情绪正在失控,他捏紧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可是人无法永远维持理智,于是他脱口而出:“解题,解题,我们见面只有解题。你是我老爸吧?就算是假的,也别表现这么明显。”
他不想解题,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抗拒,这些题使他一直活在阿尔忒弥斯的阴影里。
“我要走了,”苏鹤亭站起身,在黑暗里扶着那把椅子,“你上次想提醒我什么?”
无人应答。
“喂?”苏鹤亭环视周围,却发现老苏消失了,他刚刚看过的报纸就跌在椅子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老苏?”
黑暗里只有操作台还亮着屏幕,苏鹤亭试着找门,可门也不见了。他像只困兽,被这段梦锁住了。
可恶,太着急了!
苏鹤亭只能坐回椅子上,他盯着那屏幕,仿佛盯着一滩水。不管刺激信号怎么挑衅,他都不肯再被它驱使。渐渐地,屏幕上的绿色透了出来,它们变成数据雨,把苏鹤亭包围住。绿色淋在苏鹤亭身上,没有任何重量,它们穿过他,就像穿过一个虚影。
【这道题只能由你来解。】
苏鹤亭想起老苏的话,目光便转向那些数据雨。它们流动得很慢,慢到能让他清楚地看到每个符号。或许是题的魅力,苏鹤亭逐渐陷入其中,不知不觉地拆分起来。
他这一生认真解过三次阿尔忒弥斯的题,第一次是跟着老苏,第二次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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