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没有回答,他闭起了双眼,沉静后听到了赵未霖规律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自己的胸膛。
三天后,沈榷重新接受了一针药剂,他按住了赵未霖的手,阻止了他同样要对他自己做的动作。但赵未霖不管不顾,也同样给自己注射了同样的一支药剂。
又过了一段时间,赵未霖带他前往体检的医院,抽血做血液分析,全程不问、不躲,无比配合。
赵未霖反而心浮气躁,对待那些医生和下属厉声厉色。他的易感期快到了。
一月一度的出差之前,赵未霖照例叮嘱沈榷好好吃饭,注意保暖,有事直接联系他的助理或司机,不要逞强,也不要隐瞒。
最后是:“我会赶在易感期到之前回来的,在家等我。”
沈榷一一答应,而后目送着他走出家门。
他知道,Alpha的易感期其实已是箭在弦上,根本等不到出差归来了,只不过他这个Beta感知不到那信息素汹涌,只能从赵未霖偷偷用的越来越多的抑制剂、克制不及的不稳定情绪、以及急促的呼吸里寻得一些蛛丝马迹。
他也知道,Alpha口中的出差,事实上是要遵守与家族的约定,去到一个封闭的空间,与一个Omega共处一室,用头破血流的方式,捱过这漫长的易感期。
赵未霖离开的第二天,沈榷请假没有去上班。司机李叔和赵未霖助理担心询问,沈榷只道有些感冒,没有大碍。
他从窗户眺望了一下守在楼下的保镖,戴上口罩和帽子,换上多年未穿过的大学时代的院服,从消防通道来到地下室,徒步从地下室的出口离开了小区。
他召来一辆出租车,前往邻市一家县立医院。
高中时的学长,本科时的校友,莫禾,在此任职。莫禾以自己的名义开出了一份体检单,由沈榷来接受体检。
结果并没有等太久,莫禾拿着几分报告单神情说不出的凝重。沈榷见他神态,心中咯噔一下,却没有更大的震惊。
“你最近是不是用过某种类似于造影剂之类的东西?”
“造影剂?”
“只能说是类似于造影剂,可能是一种新型药剂,从很多检验结果来看,结果显示得要比一般要清晰和精确很多,但是临床上这么高的清晰度和精确度的意义倒不是很大,对诊断的帮助有限——因为你的情况经过常规的体检,就能够诊断出了……”
莫禾目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他把报告单交给了沈榷,沈榷一张一张仔细看过去,莫禾就注视着那让不知多少人迷恋过的白皙侧脸,大学时代的喜与乐,哀与忧,时隔多年,又再次浮上心头。
喜乐是可以偷偷看着这个人,看他球场驰骋、学业有成、意气风发,心中砰砰直跳,满心骄傲和欢喜;哀忧是他薄情又多情,一腔热忱只给少年班那个小鬼,对旁的追求者没有一丝委婉与同情。
莫禾是作为那群追求者之一惨淡退场,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交集,却不料沈榷亲自来找他。
他瞧着他,瘦了,有些憔悴,双目也不复学生时代的璀璨与张扬。他也曾被迫从同事那里了解到八卦,赵氏当家两年前已与一位Omega联姻。
他只当是无凭无据的小道消息与八卦,不信那个粘人得厉害、警惕心高、嫉妒心重的小鬼,会把沈榷抛下。
可是现在莫禾却动摇了。
沈榷翻到了最后一页,看着其实很清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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