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用一种格外冷漠的声音说道:“谁知道呢?’不和祁悦单独相处,不因私事见面,每天都会回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你没做到,我看我们还是分手吧。”
他甩开了赵未霖的手,走出了他们的卧房。
赵未霖如同被剔掉骨头、抽去魂魄,眼神经历了极致的恐惧后只剩下一片空洞。
很久之后,第二天的天光从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劈开一道光亮。他枯坐一整夜,大脑从停滞的状态缓缓恢复到思考,可是他所有的思维意识,都仅仅只是回忆。回忆他十六岁进入大学少年班,在篮球场上对他此生挚爱惊鸿一瞥,彼时他逃避似的来到了兄长去世之前他就已经选好的道路,逃避母亲和祖父强加到他肩上的责任,逃避那些尔虞我诈,逃避整日的提心吊胆,逃避无尽的陷阱与提防。
那个家族有关的一切如同巨大的乌云压在头顶,直到他默默偷看了半个学期的人,忽然越过一大堆递水的少年少女,穿过半个篮球场,走至他所在的偏僻角落。
晶莹的汗水从他的鬓发滴落至锁骨,赵未霖血色霎时上涌,浑身发热,竟隐隐有易感期提前的迹象,可这仅仅才是开始。
他默默关注的学长,在他身前停住,粲然一笑:“学弟,你叫什么名字?”
他失去思考,呆愣无言,他的信息素瞬间激动得要冲破天际,周遭的Alpha、Omega或厌恶或惊惧地开始远离,唯独那个在球场也毫不逊色于Alpha的Beta,浑然不觉,从容站定,但面上也有一丝几不可察的赧然。
从这一刻开始,赵未霖从十四岁开始彻底蒙尘的世界,终于有了一束光。这束光照不亮他的全部命运,但它就一直在那里,璀璨胜过一切,撑着他的大厦,是他所有的念想。
他不信这束光会熄灭。
漫长的死寂过后,他低语道:“我才不信。”
第9章
不信什么?
不信沈榷真的要分手,不信沈榷怀疑他。这么多年风雨,他们彼此的信任坚不可摧。
他曾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那样嫉妒,做梦都渴望着全世界沈榷谁也不见,他渴望独占,同时渴望被独占,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知道沈榷需要更自由的空气,而他在婚姻上的背叛,也让自己失去了被独占的资格。
更何况,他知道,沈榷心里只有他。他亲眼见过沈榷拒绝其他的爱慕者,亲耳听过沈榷告诉朋友说他是他最爱的人。当嫉妒与醋意开始作祟,这些便是慰藉。他全部的资本就是沈榷。
赵未霖首先调查到的是在易感期之前母亲与沈榷的会面。当时在赵曲澜的安排之下,这次会面并没有让赵未霖安插的保镖知晓。
赵未霖立即去找母亲,赵曲澜似乎在等他来。赵未霖抑制着心中怒气,问道:“您去找他了?”
赵曲澜冷静道:“怎么?”
“我记得不久之前才告诉过您,不要重蹈覆辙,不要动我的底线。你可是忘了?”
赵曲澜笑了笑:“阿霖,他既然是你的情人,我做母亲的去关心问候几句,有什么不妥么?这件事你不问他,却先来问我,阿霖,这恐怕不好。”
赵未霖心中冷笑:去问沈榷能解决什么问题,所有的症结都在他这里,沈榷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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