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叶迦澜柔声,“放心,我身上有钱。奖学金,还有我自己做的一些兼职,够用了。”
又是沉默。
许盼夏声音弱下去:“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没有,”叶迦澜回答得坚定,“不要多想,夏夏。你知道我爸,他打算让我毕业后回山东,我不肯,所以才吵了起来。”
并不算高明的谎言,他知道她不会相信。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叶迦澜转移话题,“虽然不多,但养活自己、再给你买些好吃的,还是够的。”
许盼夏说:“总之……这次酒店我订,我会尽量挑个好点儿的。”
叶迦澜说:“好,订完酒店后把地址发给我。”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后,叶迦澜才放下手机。想了想,他没退之前定下的酒店——房间号,位置,包括欢迎水果和花朵,叶迦澜都一一确认过,确保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他不打算退。
这通电话结束,他已经上到第七层,离开楼梯间,叶迦澜站在电梯前面,安静地等着电梯。
在电梯门开的时候,许盼夏将酒店的地址也发过来。
是个舒适型档的酒店,想必花了她不少钱。
必须想办法让她退掉。
迈进电梯后。
叶迦澜回:“好”
想让妹妹放弃住那家酒店有点麻烦。
许盼夏有着她自己的固执和间歇性的敏锐,读初中时,她性格偏向于沉默柔软——她像一团橡皮泥,无论沾到多少沙砾,都默默地包裹着自己消化,自己安静地吞,悄悄缩起身体保护。
真要说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夏夏……
或许还是她跟随妈妈卖炸串的时候,许颜推着一个小推车,车子上的食材和工具都干干净净,接的是明亮的、暖白色的灯,小推车旁边放了一个简易的塑料凳子,许盼夏坐在花坛边缘,将简易凳子当作小桌,非常费力地附身在上面的试卷上写着东西。
那张试卷,她拿的分数并不高,一眼晃过去,微黄的纸张上,明晃晃好几个大大的叉号。
许颜在张罗着卖炸串,忙不过来的时候,叫一声“夏夏”,许盼夏立刻放笔合试卷,站起来,去帮妈妈找零钱、拿塑料袋打包炸串。
那个时候,叶迦澜就感觉她有些可怜。
真的很可怜。
可怜到叶迦澜忍不住多多光顾她们家的摊子,尽管他其实不爱吃油炸食物。
再后来,她跟着妈妈一块儿去了山东。
那时许颜和叶光晨的关系就趋向于暧昧,只不过那时叶迦澜没放在心上,他以为父亲不会真的和对方结婚。
就像之前叶光晨对妈妈是千好万好,会为了妈妈每日下厨房洗手作羹汤,每次出差回家都会给妈妈带小礼物。
可妈妈临终前却说叶光晨并不爱她,他只爱自己,他只爱自己那孝顺父母疼爱妻儿的人设,事实上他谁都不爱,他只爱名声。
叶迦澜不能论证这话的真假,但在妈妈过世后,叶光晨果真没有再娶,也再没有同任何女□□往。
山东的气候和浙江大相径庭,空气干燥到冬天能流出鼻血,第一个冬天时,前天许盼夏还兴奋地蹦蹦跳跳感慨暖气真是太舒服了,第二天就毫无征兆地流了鼻血,手忙脚乱,她自己都呆住了,无助地拿卫生纸去堵。
叶迦澜教她,要捏住鼻翼,安静地等。
山东空气太干燥了,不适合养江南的花。
那时候的叶迦澜也觉得她可怜,他习惯性地照顾她,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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