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耸耸肩,往后靠了一点,视线落在牧沐儿留在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那袋软糖。
“没怎么想过。”他下意识往厨房看去,从餐厅只能看到门缝里灶台的位置,看不见人,“他现在需要我,没有地方去,至少这里可以当做他暂时的家。”
祁鸦继续问:“那他的家人呢?”
“难道他没有自己的家吗?”
“你就没想过可能有人在找他吗?”
祁鸦连珠炮一般问了好几个问题,还想继续问下去,但却没了可问的,吸了一口气。
白尧被他质问得心烦,皱眉将他打断:“他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什么叫他不记得了?难不成他失忆了?”
白尧把胳膊搭在旁边牧沐儿坐过的椅子背上,斟酌道:“他说他只有一个哥哥。”
祁鸦眼睛睁大了一点,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憋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然后呢?”
“不知道,我没多问过他。”
这时,牧沐儿抱着自己的盘子回来了,可丽饼上面淋了厚厚的一层巧克力酱,几乎看不出下面还有几张饼的样子。
他还多热了两杯巧克力酱,一杯给了白尧,另一杯虚虚抱在手里,神情有点犹豫。
牧沐儿从眼睫下瞄了两眼祁鸦,像是一只要接近人类的小鹿,确定没有恶意之后才敢上前。他把手里的巧克力酱往前递递,小心翼翼地等着祁鸦的反应。
他稍有些害怕,眼神里面满满写着要是祁鸦凶他,他会把巧克力酱连带着杯子都糊在他脸上,然后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转身逃跑。
祁鸦有点诧异,没有及时接过来,瞄了一眼白尧才问牧沐儿:“给我的?”
牧沐儿轻轻点头,把手里的杯子又往前递了一点。
“哎呦,谢谢!”
牧沐儿看他接过去,有些腼腆地笑开了,“不客气!”
有那么一瞬间,祁鸦稍微有点明白为什么白尧会不顾一切地将他留下,也不多问,让这个男孩直接在自己家里住着。
男孩从眼睑下看着你的时候很像胆怯的小狗崽,你可以选择将他一脚踢开,或者摸摸它的脑袋。要是你选择摸摸它的脑袋,它会对你感激地笑笑,凑上来舔舔你的脸,眼神里面只装下你一个人,世界好似都不存在了。
没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眼神和笑容。
祁鸦和很多人交往过,男的女的都交过朋友,可这么单纯干净的男孩子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只要和他说上两句话好像就能保证一整天的好心情。
他太柔软了,和他坐在一起很像躺在软软的棉花上。
谁不想带一朵又软又甜的棉花回家呢。
祁鸦认真思考,大概没有人。
牧沐儿坐下后没有马上吃他的可丽饼,而是看看白尧,又看看祁鸦,好像在询问他们刚才自己不在的时候两人讲了什么。
白尧被他逗乐了,摸摸他的发顶,把盘子给他推近了一点,“你吃你的。”
牧沐儿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到他面前的可丽饼上。
“沐儿?”祁鸦坐不住,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比平时软了许多,假惺惺的,像是掐着嗓子。
白尧微微皱眉。
牧沐儿听见自己的名字,抬头对着祁鸦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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