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朗上前两步, 低头盯着祁千雪在灯光下一点小情绪都逃不过的脸, 神情晦暗不明地问 :“提到牧鹤就生气?”
上次也是,本来乖乖地在庄园里,像精心饲养的金丝雀一样等着他们回来,就因为在书房门口偷听到谈话,就不管不顾地朝着外面跑。
下了那么大的雨,明明是脆弱的一点风吹雨打都能要了命的生物,却倔强的连点声音都不肯发出。
害他们找了好久,要不是晚上庄园门关了,说不定就真的跑出去了。
还把自己浑身都淋湿,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燕朗一直以为他是害怕,害怕他们的心狠手辣,却在这电光火石间有了个模糊的猜想,或者不是害怕他们,而是……讨厌他们。
因为他们是害牧鹤破产的真凶,是拆散他和牧鹤幸福婚姻的罪魁祸首。
这个猜测打破了燕朗一直以来坚守的自信,拳头握得很紧,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冲动地问他 :如果他真的爱牧鹤,又怎么会问他有没有情人,给他这样的暗示。
但如果他不爱牧鹤——
现在做出这副表情又是在干什么。
燕朗视线紧紧盯着祁千雪,眼底深处藏着探究。
祁千雪的脸很漂亮无辜,是那种越在人多光线越充足的地方,就越能分辨出的漂亮,好像天生适合被人注视。
此刻那张脸上流露出的委屈,眼神倔强地不肯跟燕朗对视,明明随着他的靠近,嘴唇抿得好厉害,脸颊都有点微微鼓起。
被人宠坏了,需要一直宠着,很有脾气很倔强的那种。
可能稍不如意,就会气得大发脾气。
因为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被抛弃、被讨厌,所以连生气都是有底气的。
燕朗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脸上的笑,拿着手机递到祁千雪面前,晃了晃 :“我是说真的,你可以给牧鹤打电话。”
这下不止祁千雪,就连其他人也望了过来,夏京墨微微皱眉。
燕朗没看他们,把手机塞到祁千雪手里,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但只能当着我们的面打。”
祁千雪自动把这话理解为,当着他们的面打,就不会说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了。
伸出去的手指都带着犹豫,却还是轻轻拿了过来,嘴里小小声地讨价还价 :“那你们,不可以说话……”
“好,我们不说话。”燕朗笑着微微歪了歪头,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祁千雪一脸懵懂紧张地给牧鹤打去了电话,自己都没发觉话里的意思听在他们耳朵里有多么令人误解。
像是在嘱咐情夫,不要当着他丈夫的面露馅了。
电话很快接通,祁千雪打过去的就是普通的电话,被那边转换成了视频通话,漂亮的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犹犹豫豫地看向屏幕。
已经是深夜,窗外夜色浓重,祁千雪从牧鹤身后的窗帘背景窥见是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
他只去过一次牧鹤的公司,就深深地记住了牧鹤的办公桌和休息室的床。
祁千雪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牧鹤破产的消息有没有不胫而走,但看着男人眼圈底下淡淡的黑眼圈,就知道他为了拯救摇摇欲坠的公司付出了多少心力。
从看见牧鹤的第一眼,祁千雪眼圈蓦地就红了,酸涩止都止不住,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屏幕上的牧鹤眉头紧蹙,紧紧盯着祁千雪慌乱抹眼泪的样子,手指轻轻颤抖,心疼无比 :“怎么哭了宝贝,谁欺负你了吗?”
燕朗他们看不见屏幕,只能看见青年湿哒哒的脸,被水雾浸得乱七八糟,听见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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