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警帽,挂在墙上,开始换鞋,胸中挤压的闷气消散了大半。
江焕这才抬起头,盯着他的全套警服看了一会儿,开口:“你去基地了?”
情绪并不高。
“嗯,跟那帮老顽固干了一架。”路鹤里解着外套扣子,在屋里转来转去,一身轻快,嘴里唠唠叨叨的,“卧槽,你把我卧室也收拾了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条被子叠起来的样子……咦,你还买菜啦,买了菜干嘛不做,我可不会啊我告诉你,别想让老子做饭……”
“路队。”江焕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声音很低落。
路鹤里一愣,后面的话停在了嘴边,转身看着江焕,挑挑眉毛:“怎么了小兔崽子,给我做顿饭委屈你了?”
江焕手肘撑着膝盖,闷头坐在沙发上,额前几缕发丝落下来,在他脸上打出一小片的阴影。
“你能不能告诉我,”江焕缓缓地摊开手掌,“这是什么?”
路鹤里心里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江焕手心的一支淡黄色的药剂上。
——M-IV型抑制剂,是实验室的样品。
路鹤里的呼吸停了一瞬。
江焕的手指渐渐收紧:“我在你卧室床头上看到的。M-IV型抑制剂还没有上市,你家里……为什么会有?顾梦生从实验室拿的抑制剂,真的给你了?”
路鹤里缓缓地转身,把警服外套挂在墙上,沉默了一会儿,冷冷一笑:“你在审我?”
江焕没说话。
路鹤里嘴角在笑,声音却冷冰冰的,有一丝惯常的淡漠:“老子被三堂会审了一下午,回家还要被你审,江队?”
江焕垂下来的睫毛颤了颤:“你是警察,我也是。”
“这是我的私事,跟走私没有关系。”路鹤里冷冷地甩出一句。
江焕把摊开的手掌向前伸了伸,缓缓道:“路队,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说,我就信。”
路鹤里盯着他手心那支淡黄色的抑制剂,又瞥了这个几小时前还在摇着尾巴给自己做饭的人,面无表情地反问:“我不说呢?你把我拷到基地去?”
江焕一震,就听路鹤里冷冷道:“你去举报我。军方正在查我,会很欢迎你的。”
路鹤里有点失控。他知道江焕过问这件事没有错,但是他就是想发火,想把这一整天受的气都撒到江焕身上。
而他平时,明明不是这样容易迁怒于人的性格。
江焕站起来,向前一步,似乎想说些什么,就见路鹤里沉着脸拉开门:“滚,去基地出门左转上二环,半小时就到了。”
深秋的风穿过黑暗暗的楼道,呼呼地灌进门里来,裹走了室内攒了很久的温暖气息。家里的温度,瞬间跌得和外面一样低。
江焕杵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从沙发上拿起路鹤里给他穿的那件T恤,低声:“这件衣服沾上血了,你还要吗?”
“扔了吧,39.9两件。”路鹤里冷冷道。
江焕抿了抿嘴,把T恤叠了几折,攥在手里:“那我给你扔了。”
江焕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把放在桌上的一个文件袋向路鹤里推了推,眼睛却看着门外:“以后别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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