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大。”
他把脸转回来,视线落在裴子卓脸上,“您的眉毛画的太粗了,您的头发也理得太短。这个发型并不适合您。理发师应该建议过您很多次吧,您适合长过下巴,而且有些侧刘海的发型。”
“我不喜欢那样的发型。”裴子卓冷冰冰地说。
“嗯,我懂。”路鹤里低头笑了笑,“因为那样的发型,显得太柔弱了。”
裴子卓握着杯柄的手指骤然收紧,“你想说什么?”
“我猜,”路鹤里摸出烟盒,习惯性地想点一支,看了看不远处的学生们,又把烟放下了,垂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您夏天应该不爱穿短袖吧。因为短袖的衣服,容易暴露胳膊上常年打抑制剂留下的针孔。”
裴子卓久久凝视着他,忽地一笑,目光深了几分,似乎觉得颇为有趣:“路警官,您不觉得对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评头论足,太不礼貌了吗?”
“不好意思,裴教授。”路鹤里的手指摩挲着打火机,迎着裴子卓的目光,笑了笑,“难得碰到一个跟我一样的人,没忍住。”
“跟你一样的人。”裴子卓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身体微微向他探了探,柔声道,“你确定,你跟我是一样的人吗,路鹤里?”
她口中的「一样」,跟路鹤里所说的明显是两个含义。路鹤里歪了歪头,“我要怎么才能确定呢?”
裴子卓的目光上下一扫,微微弯起嘴角:“不,你不是。你如果是跟我一样的人,当时在城东火车站,怎么没跟陈明远走,而是跟江焕走了呢?”
路鹤里心一沉。虽然他早就认定裴子卓和走私集团有关联,但并没有过任何确实的证据,此刻亲耳从裴子卓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指尖的温度还是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裴子卓低低地笑了一声,“路警官,我听说,你这个人不怎么听劝。果然,你还真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路鹤里轻轻吸了一口气,扬扬眉毛:“裴教授,您都做到这一步了,想必也不是个听劝的人,所以我也不以警察的立场跟您废话了。我就是有点好奇,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目的吗?”裴子卓轻声重复着,“大概就是不要让更多的Omega,变成下一个我。也包括你,路鹤里。”
“我?”路鹤里轻笑,“您多虑了。”
这种话他已经在陈明远那里听了好多遍,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怎么走私集团的每个人觉得自己是他路鹤里的分身?
卧槽,简直都要怀疑这个组织是不是老子精神分裂搞出来的。
“你,就是你。”裴子卓突然伸出手,越过桌子,摸了摸路鹤里的头发。路鹤里眉头一蹙,但身子没动,任她摸完头发,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
裴子卓凝视着他,倏尔一笑:“你长得很好看,又聪明,又能干,比我当年一点都不差。但这又怎么样呢?你会成为下一个我。”
裴子卓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混合了悲悯、愤怒、同情、怨恨的复杂表情,“我正在看着你,一步一步,走上我当年的路。”
路鹤里并没有被唬住,但他想趁机套话,脸上做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怎么说?”
裴子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嘲笑地勾了勾嘴角,突然道:“江焕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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