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你也睡过他的沙发,我知道你想去看看。”
“喵??”
“好,明天一早就去。”江焕跟猫咪好声好气地商量着,“但是后天我们就不能去了,后天我值班。你如果还是特别特别想去的话,我们周末再去吧。”
猫:?
黑色的高级西服上沾满了猫毛,但是他看起来很高兴。半年了,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他唠唠叨叨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说到声音都有点哑了。路人看着这个穿着西服、抱着猫、坐在路边自言自语的人,眼神都像在看一个疯子。
只有猫咪趴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舔舔他的手背。等他终于啰啰嗦嗦说完,猫咪突然直起后腿,毛茸茸的前爪踩着江焕的胸口,努力仰着头,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这是臭臭从未有过的举动。长长的胡须蹭得他痒痒的,但是心头一暖。
身上似乎有了一些力气,江焕站起来,把蛋糕盒子扔进垃圾桶,抱着失而复得的小猫咪回了家。
家里的陈设一切如旧,仿佛他从未离开过。只是墙上多了一张黑白的遗像。
猫咪似乎不喜欢那张照片,跳起来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被江焕喝止。他走过去把相框摆正,凝视了一会儿,低头道:“臭臭,这个不可以动。”
跟猫咪第一天来到他家,打翻那张偷拍照片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猫咪不高兴了,喉咙里咕噜咕噜的,觉得那张黑白照片很碍眼。
江焕安顿好猫咪,给它喂了水和食物,似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电视随便开了一个频道,家里有了一点人声。但是江焕并没有看电视,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眼睛无神地盯着墙上某个不存在的点。
他的那副样子让人觉得,他明明像所有的活人一样呼吸着,却一点生气都没有。
半小时后,他就像完成了某样日常任务,关掉电视,喝了一杯牛奶,开始哗啦哗啦地洗澡,如同一个设定好了自动程序的机器人。
洗完澡的江焕,又回到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
深夜的客厅里,冰冷,安静,灯光白得刺眼。他坐了一会儿,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熟悉的气味就像镇定剂一样,让他的眉头舒展开了一点。
猫咪静静地走过来,跳上沙发,挨着他的腿趴下。
江焕摸了摸它的背,触手温热,软绵绵的。猫咪也侧头蹭了蹭他,十分反常地温顺乖巧。江焕就这么空洞洞地坐着,一直坐到了11点整,看看表,起身抱着猫咪走进卧室。想想猫咪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江焕没有让它上床。
猫咪急了,不停地扒拉他的裤腿。江焕说:“明天带你去洗了澡,再上床睡好不好?”
猫咪明显不愿意,委屈巴巴地仰脸看着他,然后伸长了脖子,跃跃欲试地想要往床上跳。
这半年,江焕的心变得格外地敏感又脆弱,看到臭臭这个样子,他很快心软了:算了,明天换床单就行了。
他关了床头灯躺下,把失而复得的小猫咪搂在怀里。
他安静地躺着,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睡着,外面就算有一点夜风吹动树枝的声音,他都会睁开眼睛。
而猫咪也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意思,安静地趴在他的臂弯里,久久地凝视着他。他只要睁开眼睛,猫咪就会安抚地舔舔他的脸。
江焕就这么躺了几个小时,凌晨4点多的时候,还是从床上坐起来了。他拉开床头柜,里面是满满一抽屉各种牌子的奶糖,足足有上百种,可能全世界的奶糖都在这里了。
他拿出一颗,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嘴上却没有任何咀嚼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江焕把糖块吐掉,糖纸夹到笔记本里,又拿出一颗放进嘴里。那个厚厚的笔记本,已经夹满了各种各样的糖纸。
“也不是这个。”没多久,江焕嘟嘟哝哝地把糖吐掉,神情有些空落落的,失望地垂下头,“怎么没有一种奶糖,是他身上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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