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给他喂球,他跑几步便能射中球门。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蒋少野还给楚琴比了个大拇指。
到了休息时分,楚琴跑去操场边沿喝水,朝蒋少野脸红地笑,又从自己包里拿一瓶水递给他。
蒋少野接过来,拧开瓶盖却不喝,只将那矿泉水全从自己脑袋上耍帅地淋下去,还甩一甩头发,水珠四散飞溅,打湿了楚琴的衣服。楚琴无语地将他一推,蒋少野便哈哈大笑往后退了两步。他两手叉腰,环顾一圈操场,便与观众席上的林改四目相对。
蒋少野是在朝他笑吗?抑或仅仅是他方才的笑并没有消散,嘴角仍惯性地扬起,就像他对所有人一样?
林改抿了抿唇,收回目光,抱起自己的小书包,把里面的书本从上到下点了一遍,又从下到上点了一遍。
他想,不是的,他并不是只想背书写习题的。
没有人天生愿意只当青春的观众。
可那时候的他却不曾发现自己有这么阴暗的不甘心。也没有一本书能教会他,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
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近了,大雨倾盆而下,很快,就连学校近处的红绿灯都变成一团模糊的彩色。
林改脱了白大褂,拿了实验室里的雨伞走出楼时,还觉出几分寒冷。楼门口聚集了不少躲雨的学生,很多都拿着手机在打车,林改一看打车软件,排队已经排到一小时后。
蒋少野,为什么会答应和自己结婚?
是因为自己问了他两次,是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执着吗?
就像——就像他在高考前夕,还执意要换座位时一样。
他从来不曾问过蒋少野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一个太过独断、太过勉强他人的人?
楚琴说——“林改,你什么时候能考虑考虑别人的心情?”
可是所有的抚摸、亲吻、做爱,所有的情不自禁,温柔款待,也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做梦,对吧?
不是的吧?
有学生从后方搡了一下林改,他一脚跌进雨水里,那学生又忙不迭道歉。林改想再回到屋檐下,却已经没有位置,只有把伞举得高高的,往外走了两步。
雨声顿时席卷了他的所有听觉,哗啦啦,哗啦啦。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蒋少野对他的好是假的。
他就算莽撞,就算强求,这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婚姻。
——可是,他却让蒋少野露出了那么寂寞的神情,为了那么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在那个喧哗的黄昏里,他是多么想和蒋少野头挨着头,一起吃掉那一碗冰粉啊。
——“你们要是因为江应权那个垃圾吵架,那就得不偿失啦。”
林改忽然咬了咬牙,抬起头,像下定了决心,攥紧了伞柄走进雨里。暗沉沉的天空里似充满了危险,雨水不绝地从他的伞面上成股流下,一盏盏亮起的路灯的光跌落水洼,他的脚步匆匆地踩过去,便将无数最后的香樟叶踩进了自己的影子里。出了学校大门,他跑得越来越快,跑过了几条严重堵车的马路,沿着涨水的小河跑进了老城区,一条街又一条巷,帆布鞋上沾满了泥点,连裤腿都脏兮兮的。头顶的夜已经黑透了。
他身体不好,但他很有耐心,连体育老师都说过,林改也许是适合参加马拉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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