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一未错过,微热的水流与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一起。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关青禾蓦地想起《琵琶行》里这一句流传已久的词来。
等洗净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抽回手,缩在绒被里,似在无声催促他快些关灯,早点休息入睡。
沈经年有些好笑。
次日清晨,关青禾率先醒来。
半夜过去,她的胳膊恢复了一些力气,轻轻地坐起来,盯着自己净洁如初的手看。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她也能知道沈经年。
关青禾常年触碰的是细如发丝的琴弦,还从未拨过远超琴弦、粗无数倍的“人弦”。
她一坐起来,满头青丝就顺滑地垂了下来。
沈经年早已清醒,躺在床上,眼眸看她:“关老师,那曲《思凡》里,何劳终日把佛珠拿的下一句是什么?”
关青禾侧过脸,对上他的目光,又想起昨晚的荒唐,面色微红,也不明就里。
但职业原因,还是开口:“眼前若有秋江客,奴情愿蓄养青丝抛法华。”
沈经年手指穿过她的乌发,没再说话。
关青禾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她念这一句,很想学小苏白他一眼,还是没做出来。
还好今天他没乱改评词。
沈经年伸手,“手还累么?”
“……”哪有人大清早就问这样的问题,关青禾实在不想回答,只胡乱地点了下头。
沈经年朝她伸手。
关青禾问:“做什么?”
“按摩。”他坐起来:“虽然可能于事无补,但也能让我心安一点。”
关青禾:“……”
原来是为了你自己心安。
这么一说,关青禾就感觉不让他按似乎对不起自己昨晚上的辛劳,平放在他的手掌上。
也不知这男人怎么生的,她每次都会手脚冰凉,他好像永远都是一样的热度。
这会儿关青禾又好像没有昨晚的氛围了。
也许是昨晚情况特殊,所以觉得洗手都带了不一样的感觉。
如此按摩了十来分钟,关青禾开口:“该起床了。”
沈经年捏了下她的指尖,笑说:“今天如果弹得不好,关老师只管晚上回来说我。”
关青禾:“……”
忽然感觉,温柔有时也会很羞耻。
梳妆台上昨晚放下的润喉糖,没有派上用场,沈经年拿出来的那盒子里的东西也没有。
她剥了颗糖塞进嘴里。
沈经年看到了,忽然想起来:“上次送过来的那盒喜糖一直没有拆吗?”
关青禾点头:“在隔壁屋里,我这两天忘了。”
沈经年若有所思:“这么说,你还没有尝过我们俩的喜糖是什么味道。”
关青禾听得舌尖抵住润喉糖。
喜糖还能有什么别的味道,他们俩的喜糖又不会与众不同。
沈经年倚在梳妆台边,微微低头,向她发出邀请:“沈太太,一起去拆喜糖?”
关青禾实在不想动手:“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呀。”
她未察觉,好似对他更放松了一些,以往不会这样,现在会拒绝,会指使他了。
沈经年弯唇:“喜糖喜糖,顾名思义,新婚夫妻一起动手,更美满。”
关青禾怎么觉得这段协议相亲开始的婚姻,被他说得好像是恩爱情侣结婚,他很上心。
连美满这点也要算上。
这个想法转了一下便被关青禾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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