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硕咧着嘴哭哭啼啼,雷东川不放他走,找了个路边犄角旮旯的地方把他拽过去,冲着屁股踢了一脚:“我弟呢,他人在哪了?说!”
董天硕哭着道:“在,在前面,灰房子里,关里头了。”
雷东川火冒三丈,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要死啊,你把他关鬼宅里了?!”
董天硕欲哭无泪,不是他关的啊!
他走的时候,里面那老头自己关的门啊,那老头还拿竹竿戳他,可疼了。
雷东川急着去找白子慕,不解恨地踹他两脚,骂道:“你给我等着,这顿揍先欠着,回头你放学别走!”
雷东川往前头去了,董天硕爬起来就往家里跑,他可不敢再待在外面了,万一等会雷东川回来,又要挨打。
雷东川一边喊着白子慕的名字,一边找到那所有灰白院墙的房子,外面看着很旧了,是所有小孩都怕的一处凶宅,他停下辨认了下大门,上前拍了拍,喊:“白子慕?小碗儿?”
里面没声音,安静而沉闷。
雷东川推了推门,果然是关上的,打不开。
他不死心,绕了一圈,找了一处较矮的地方顺着爬上墙,翻了进去。
地上有被推开散落的砖块,和北方常用的红砖不同,是青灰色的,四四方方一块,猛一看像是半截砖一样,雷东川脚边不小心踢到一块,那砖骨碌转了一下翻了面,露出一个狰狞的佛头,雷东川吓了一跳,他胆子大,再去看的时候,才看出是一个怒目罗汉像。
地上其他被推倒、堆在墙边的青色方砖都一样,全部被雕刻了非常精细的东西,有些是佛头,有些则是器物,上面蒙了一层灰尘,还有蛛网,看起来阴森森的。
雷东川又喊了一声:“小碗儿!”
院子斜对角的一个房间里传来回应,声音很轻,但雷东川一听就知道是白子慕。
他跑过去,推开门果然瞧见了白子慕,小孩正站在一个水盆架子前,一个模样看起来很凶的大胡子老头拿了肥皂在给他擦手,瞧见有人进来老头立刻就把肥皂扔水盆里,甩手气呼呼道:“你自己洗!什么破毛病,吃个烤花生还非得洗手。”
白子慕踮脚洗干净了手,还把肥皂也从水里捞出来,放回原位。
白子慕一双眼睛原本就水汪汪的,含着泪,这会儿瞧见雷东川才敢哭出来:“哥哥!”
雷东川心疼坏了,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没事吧,他打到你没有?哪摔着了……你鞋呢,鞋怎么少了一只啊?”
白子慕抽噎:“鞋,鞋跑掉了,哥哥,他拽我的脚。”
雷东川蹲下身看了看小孩的脚,脚腕抓红了一块,小袜子半掉不掉的,上面都是泥水,而穿鞋的那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没吭声,给白子慕尽量拍干净了身上的泥土,又脱了自己一只鞋,把他只穿小袜子的脚放进去。
白子慕躲了下,扶着他肩膀打了个哭嗝儿,“哥哥,脏。”
“不脏,你先穿我的,回家给你换。”
白子慕穿着一大一小两只鞋,对他道:“哥哥,爷爷帮我。”
一旁的老头坐在小木凳上斜眼瞧他们,听见小孩这么说,立刻就移开视线,装作在喝水的样子,茶水太烫,一口下去差点吐出来。
老头硬憋着咽下去了,没被胡子遮挡的脸上涨得通红。
雷东川牵着白子慕的手过来跟他道谢,老头没听两句就不耐烦了,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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