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我那是让他去替我存钱!”他忙碌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这个季度东昌制衣厂的分红,手头留了不少钱,足够让方启去省城开个大户室的了。雷东川看了一眼杜明,到底还是向着他,叮嘱道,“你跟着老方,老方手里有台车,有什么事儿也方便一些。”
“哎。”
杜明答应的干脆。
他等雷东川走了之后,故意走慢了一点,跟方启搭话:“老方,老大存了不少钱吧?”
方启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杜明也没想问,逗趣道:“这是老大存起来的老婆本,咱们这回可要好好干,何家要是倒了,老大手里那些钱能翻一倍,到时候用旅行箱装几箱子钱,直接摆到老丈人家门口,人家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这门亲事……哎,老方,你以前一直跟着老大在乡下对吧,对那边情况都了解?”
方启看向他:“对,怎么了?”
杜明绕了半天,终于进入正题:“我听说那边管事儿的叫孙小九,他那人怎么样,老大平时很重用他?”
这种相似的感觉越发熟悉,方启看着他过了片刻,才摇头道:“真像,问的话也一样。”
杜明愣了:“什么?像谁?”
方启笑了一下:“你问的这些,特别像孙小九。”
杜明当时就不乐意了,双手抱胸站在那道:“我跟他可不一样,老方,你说句公道话,我这做的比孙小九多吧?这业务能力,怎么也强上一点点吧?行,就算这些都不算,你看老大对我的态度,这你可是瞧在眼里的啊,咱们老大——对我好吧?”
方启笑着摇摇头,这话听着更熟悉了,孙小九也这么趾高气昂地问过一遍,话里话外也是这么个意思,觉得雷老大最宠信的是自己。
方启脾气好,只是听着。
杜明又凑近了一点,小声问道:“老方,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
“去年的时候,孙小九是不是挨踹了?”
方启没想起来。
杜明提醒他:“就是有一回,去年四月底在鱼塘那边干什么事来着,反正老大让他听子慕的话,他顶了一句嘴,老大上去就踹他——”
方启想起来了,解释道:“不是动手,就是照着屁股踹了一脚,那时候十方镇准备弄仓储,准备工作很繁琐,子慕跟他要个册子,他拿老大那边去了,老大嫌他干事儿不中用,给来了一脚,还让他写了检讨。老大说以后凡事只要子慕在,都要先让子慕过一遍,不能只听一个人的话。”
杜明听得津津有味,让方启讲了两遍。
方启以为自己没讲明白,又耐心复述了一回。
杜明听完之后,笑眯眯感叹:“真是活该啊,没点眼力见。”
“什么?”
“没有,我是说,引以为戒,引以为戒!”
杜明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和善,他继承了他爸杜景华的长袖善舞,再加上这几年来家里突逢巨变,起起伏伏,心态比同年龄段的男生要成熟许多,他模糊能感觉到白子慕的重要,但是又隔着一层,好像还未完全猜透,不过只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他在老大面前从来不会做出像孙小九这样的事。
孙小九是送错了册子吗?
显然不是,他做错的,是没有把白子慕当成老大看待。
杜明在外人面前一直喊雷东川是“大老板”,喊白子慕“小老板”,遇到事情从来也不只问一个,如果更侧重一些的话,他的视线是落在白子慕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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