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淮那边倒是和往常一样,只在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们一人一份股权。
他所有的一切都打算留给儿子,不过白子慕对学术更为偏爱,他也只能把一腔热情放在了雷东川身上,雷柏良如何教育雷东川,他也有样学样,对雷东川寄予了厚望。
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的,也就是平日里最亲近的这几位家人,至于家里其他长辈,都由董玉秀和雷妈妈接手,她们没有让雷东川和白子慕为难,只说以后有机会,由她们慢慢跟家里老人们去说。
别的白子慕都答应了,只有贺大师那里,他自己去了一趟。
全家最难哄的,也是贺大师。
白子慕带着雷东川一连哄了大半年,贺老头这才勉强认可。
老头为此还偷偷抹了一回眼泪,他做了好多小婴儿戴的金镯、金锁、金铃铛,男孩女孩的都有,本来是想留给白子慕以后有了宝宝用,现在也用不到了。老人至今还记得刚开始见到白子慕的时候,小家伙白瓷似的小脸,笑起来真是漂亮极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孙子这样的将来生个小宝宝一定特别可爱——现在不成了,雷家小子也不能生,唉。
贺大师虽然嘴硬,但心软。
他亲手打制了一对沉甸甸的福牌,送给了他们两个,给雷东川的的那一枚上面雕刻了一只狮子,爪牙凌厉,十分威武;而给白子慕的那一枚福牌上,雕刻的是一只熊猫,抱着嫩生生的笋,憨态可掬。
雷东川收到的时候,琢磨了许久,小声问白子慕道:“哎小碗儿,你说爷爷送咱们这个,是不是纪念当初他做的那个石狮子啊?我记得他那回好像是把一个石狮子耳朵敲掉了,半路改成了熊猫……”
白子慕捂住他的嘴,纠正道:“不是,爷爷给你狮子,就是想你事业有成。”
“那熊猫呢?”
“我喜欢熊猫呗。”
“那这福牌——”
“爷爷是想告诉你,福气还在后头。”
“……”
雷东川被捂着嘴,点点头,顺从了这个说法。
不认可也不行,贺大师这样的人民老艺术家心高气傲,像“把石狮子敲成熊猫”那样的往事绝对不许人提,问就是没有。
等到秋天,天气转为凉爽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婚礼。
依旧是那座小岛,但请的人并没有一年之前那样多,简单到只是两家人的聚会。
小岛上到处都是鲜花,还带有这个季节特有的果香气息,摆放在餐桌和台面上的餐盘里,除了小点心,还有许多酸甜可口的果子,其中一枚枚小而圆润的甜杏最引人注目,这是雷东川花了许久时间找来的新品种,也是白子慕最喜欢的水果。
海边搭起的拱门上也装饰了鲜花和丝带,雷东川站在那等着,双手握在一处,难得有些紧张。
红毯的另一边,是已经站在那里的白子慕。
白长淮作为父亲,陪同儿子一起走了过去,红毯的路有一段距离,但白长淮却觉得格外短暂,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不舍。他把人交到雷东川手上,握住他们两个人的手片刻之后,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拥抱,只是在拥抱雷东川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话。
雷东川特别感动,颤着声音道:“白叔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对他好。”
雷东川面相桀骜不驯,平时喊得也最凶,在真正交换戒指的时候,却紧张的一连几次都戴不好,磕磕巴巴地说着誓词,一直到白子慕抬手给他擦眼角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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