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是一枚被穿了洞的一块钱硬币。
谢然在外面站了一整夜,脚下烟头堆了一地。
他快乐又痛苦,心想谢青寄是不是爱他啊?
二零一三年的春节格外得冷,谢然在相亲中度过这个令他记忆犹新的冬天。他说到做到,第二天趁着王雪新出去走亲戚,就把卧室的门一关,说有话要说。
谢婵趴在床上,两腿翘着看书,没当回事。
谢然把她书一抽,谢婵抬头,看见谢然眼中的痛苦挣扎,一愣,立刻正色起来。
这场姐弟间开诚布公的谈话维持了两个多小时,谢婵的表情最开始的震惊变为无助,她嘴巴紧紧抿着,失神地盯着对面的墙壁,谢然推了她一下,她才有所反应。
谢婵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突然道:“为什么他不自己来告诉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他有很多机会的。”
谢然一时语塞,谢婵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谢然,明明有很多话要问,可看着和她同样忐忑不安的弟弟,她突然联想到谢然这半年的异常,她是不是不应该再给他添乱了?
谢婵很快笑起来,摸了摸谢然的头,故作镇定道:“知道了,说来说去就是他是个双性恋嘛,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一想的,你先出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他,如果他不主动跟我坦白,我会问个清楚的。”
“但既然你们已经见过面,我希望他主动告诉我,不然我会很失望。”
她目送谢然出门,屋门一关,房间就静下来,窗外的落日被窗帘遮了一半,房间里忽明忽暗,谢婵背靠着门,赤着脚站在地上,像是自我安慰,自我鼓励般低声道:“……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初六那天晚上,唐思博来到家里接谢婵去旅游,这是两人早就提前计划好的,上辈子二人也是在这个时间去了云南。
谢然坐在客厅紧张地观察着谢婵的一举一动。
谢婵面色如常,把行李箱交到唐思博的手里,还冲谢然笑了笑,看起来并不介意那天的谈话内容。
可能是出于龙凤胎之间的特殊感应,又或许是上辈子的悲惨令他心有余悸,谢然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过去。
谢婵转头看着身边这个因隐瞒而多出几分陌生感的男友,笑容渐渐隐去,唐思博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带着她坐上开往机场的出租车。
谢婵一走,这个家就冷清下来,谢青寄本就话少,谢然一搬回家,他就更是沉默不语,只有赵高偶尔嚎叫两嗓子,找找存在感。
前些天谢青寄拿着先前攒下的压岁钱在谢然建立的小区群里收了台二手电脑,这下更是连房门都不出,整天从他屋子里传来敲键盘的利落声。
王雪新还以为谢青寄沉迷上游戏,担心影响他高考,叫谢然去他屋里看看,提醒两句。
谢然去了,往谢青寄背后一站,发现他在敲代码。
“干什么呢这是?”
键盘声一停,谢青寄长到可以弹钢琴的手指顿住,他头也不回,低声道:“我在学编程。”
谢然哦了声,想起王雪新交待的任务,认真道:“妈怕你玩游戏耽误学习,让我进来看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个程序员也挺好。”
谢青寄不置可否,也没有要和谢然这个哥哥分享未来打算的意思。他起身的时候才察觉用眼过度,指间掐着山根,一抬头,却见谢然正神色微妙地盯着他锁骨的位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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