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来看我一个朋友,他前两年这个时候死在海里了,我每年都会在这一天来海边看看他。”
老乔哦了声,没再多问。
两人谁都没急着挂电话,谢然是过来人,理解老乔在外面躲着的心情,每次通电话时都会把小乔的事情说得事无巨细。
“谢然,你这个人真的很不简单,当初你怎么就知道大哥要被抓,还提前叮嘱我见苗头不对就跑。而且平时听你说话做事,就跟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的,”老乔在电话中调侃道,“你怎么这么神啊!”
“瞎猜的啊,多看看新闻联播。”
谢然笑了笑,没说实话,转移话题道:“年底了,公司第一次分红,也有你的一份,你的钱我给开张银行卡放小乔那里?”
老乔沉默一瞬,突然道:“不用了,我的那份给大嫂吧。大哥进去前也没咬我,我还挺感激的。”
谢然没再追问,只说听你的。
代驾给他发短信,说已经到了,他挂断和老乔的电话,收拾起一地酒瓶子,丝毫没有发现在他走后,谢青寄从不远处的工地死角走出。
他坐在谢然起身的位置上,看谢然刚才看过的景色。地上还竖着一个酒瓶,只剩一个浅浅的底,是谢然忘记带走的。
谢青寄捡了起来,嘴巴贴着尚且湿润的瓶口,把最后剩的一口啤酒给喝掉。
海岸线在黑夜中飞速倒退,夜里风大,海浪声就更大,车开出去十分钟后还能闻到海水特有的腥咸味道,谢然闭着眼睛靠在降下的车窗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上辈子自打王雪新死后,谢然和谢青寄就没再过过春节,上一个春节也不愉快,唐思博的事情令人头大,后来又出来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张真真。
重生后2014年的春节,是他们过的最心安的一个。
除夕那天王雪新做了一桌好菜,还给三个子女外加小乔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他们家的门在饭点被敲响,本来还在纳闷这是谁,结果开门一看,是谢文斌。
谢文斌顶着一肩膀的雪,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鼻子被冻得通红,讨好道:“我就路过,过来看看,给你们送点年货,那个……东西送到,我走了啊。”
他说着要走,脚却没动一下。
王雪新重重地哼了一声,谢婵眼神飘忽,忽然对桌上三鲜水饺起了极大的兴趣。
谢然和谢青寄无奈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谢青寄主动开口,问谢文斌吃了没有。谢文斌似乎就等着有人这样问他,立刻说没有,问他们这还有饭吗。
小乔看着王雪新,疑惑道:“爷爷不是说就路过看看吗?我们让他吃吗?”
王雪新冷静道:“让他吃屎。”
谢婵和谢然一脸不忍直视。
谢青寄见他妈没立刻抄起擀面杖把他爹轰出去,而是只骂了一句吃屎,就知道这是心软同意的意思,给他爹搬凳子去了。
新年后复工的第一周,谢然带着谢青寄去到公司,齐蔚然在会议室等着。风投公司给他们的款项上周刚刚到账,网站再有三个月就能正式上线。
这是谢青寄高四最后一个学期,不再参与网站开发工作,专心备战高考,今天是来交接工作的。和齐蔚然开完会后找不到谢然,前台小姑娘指给他,说谢然下楼去了。
谢青寄顺着方向找过去,发现谢然藏在储物间里。
他神情鬼鬼祟祟,好像在听什么人说话。
闻声看去,一墙之隔的茶水间里站着小马和瘦子,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小马脸上的表情不是太好,一根烟咬在嘴里,往外噗噗吐烟,只听见“老乔、鸡”等关键词,接着便是小马义愤填膺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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