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代入小小的幼兔,桃卿就更心疼了,卯神使一定是遇到了伤心事,才会哭出来,神使曾关照过他那么多次,他又怎么能在神使需要安慰的时候置之不理。
桃卿连忙柔声安慰莫不臣:“晚辈身单力薄,人微言轻,恐难为神使一解心中之忧,但晚辈愿意聆听您心中的烦忧。”
莫不臣微微垂下纯净的眼瞳,低声问道:“哭?”
他抬手抹了抹眼尾的泪水,摊开掌心凝视了片刻。
从前他只见过别人的眼泪,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原来这就是他的眼泪。
他落泪是因为伤心,其实他不懂什么叫伤心,但现在他的心里很疼,绵密柔软的情丝化成一条条荆棘,深深刺入他的心脏,将他的心变得千疮百孔。
情会使人痛苦,使人受伤。
他没有经历过情,不知道这样的伤痛会如此强烈,即使他修道三千余年,历经过各式各样的痛苦,也很难抵挡得了因情而产生的痛苦。
莫不臣闭了闭眼睛,压抑着疼,呼吸微微颤动着,对桃卿说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恭贺你夺得神梦令,你很好,果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见他没有提起哭的原因,桃卿觉得他是不想跟自己说,难免有些失落,但莫不臣对他的夸奖还是让他感到非常开心。
他没有再提起莫不臣落泪的事,只是笑着说道:“晚辈最应当感谢的人就是神使,若无您的指点,晚辈是不可能拿到神梦令的。”
“是你与神梦山有缘。”莫不臣说。
桃卿好奇地问:“莫道主是不是早已预料到我们会在历练中经历什么,这才给了我们相应的任务?”
“不。”莫不臣否认道,“你们的任务皆源于神梦山自身,神尊只是给予了相应的神力,并未插手任何事宜。”
谁能获取神梦令、是否与神梦山有缘,都是神梦山自行决定的,不过因他喜爱桃卿,神梦山自然会觉得桃卿是有缘之人,无论如何也会让桃卿进入神梦山。
桃卿感激地说:“回到合欢宫后,晚辈一定会多多祭拜莫道主……对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晚辈是大庭的国师,许多百姓为晚辈修建了神祠,一定有许多愿力,不知晚辈可否将这些愿力送给您或是莫道主?”
莫不臣微微摇头:“不必了,神尊只需要属于他的愿力。至于你的愿力,不用也是可惜,待你进入神梦山后,我可以教导你兼修神道,将愿力转化成灵力,为你所用,你的修为会提升得更快。”
桃卿受宠若惊地说:“这会不会太叨扰神使了?晚辈已经受益良多,岂可再劳烦您……”
“你来便是。”莫不臣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不算叨扰。”
他轻轻抚摸着桃卿的脸,桃卿眨眨眼睛,只当做是尊长抚摸小辈,于是不仅没有避开,反而眼睛一酸,很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为什么会有您这么好的人?”他哽咽地说,“在晚辈的尊长之中,除了晚辈的娘亲和师尊,对晚辈最好的就是您了。”
孔师叔对他自然也极好,但师叔还有自己的弟子要教导,也要忙于宫中事务,能管他的时间其实很少,不像娘亲和师尊,他们就只有他了。
至于卯神使,桃卿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自己的弟子,可至少在众生界,卯神使对其他人皆不假辞色,唯独对他青眼有加,神使宠爱他,他当然也想对神使好。
桃卿望向莫不臣,眸光纯净,满是喜爱和信赖,然而对于莫不臣来说,桃卿的眼神极为却刺眼,因为这与他注视顾雪庭的眼神别无二致,是对于长辈的依恋。
莫不臣不想让他这么看着自己,抬手遮住他的双眼,心脏愈发疼痛了。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喜欢,而是在梦境中桃卿对兔妖九郎的朦胧情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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