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界炙热毫无保留的爱、二世界的亲情、三世界的信任、乃至这一世与主角的和解、无数的善意……遇到顾琮后,自己生命里大片大片的空白遗憾,似乎都在不知不觉间,被一点点填满。
他本以为,如此,便已足够幸运,却未成想,顾琮总能超出他的期待。
除夕前日,本该在被窝里补回笼觉的席冶被窗外隐隐约约的响动吵醒,警惕起身时,一只大手忽然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胡闹,席冶肩膀放松,慢吞吞打了个哈欠:“将军?”
“我在。”耳尖一动,除了顾琮的答话,席冶又听见点窸窸窣窣、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什么意思?
除夕将至,顾琮这是替他准备了新年要穿的新衣?
自打紫毫毛笔的惊喜被撞破后,对方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愈发直接,久违升起了点好奇心,席冶抬起胳膊,扒了扒男人扣在自己脸上的大手,却未成功,对方知晓他不怕黑,严防死守,遮住了他的全部视线,连指缝都没留一点空隙。
席冶:……
很好,既然某人打定主意要保密,那他老实呆着便是。
正好拿对方当个靠垫。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皂角香,他懒洋洋倚在顾琮怀里,差点昏昏欲睡重新闭上眼时,终于瞧见了一丝光明。
似是怕他难受不适应,男人松开手的动作非常缓慢,黑暗如消融的积雪逐渐退去,睫毛轻颤,席冶瞧见了两抹大红。
是喜服。
他与顾琮在燕京穿过的款式,稍稍加厚了些。
“上次的婚礼,太委屈你。”认真地,顾琮解释。
喜娘暗中使坏,宾客各怀鬼胎,他这个新郎,亦没有交付真心。
隐约猜到对方要说什么,黑发青年一怔,果然听到男人在他耳边,低低:“时至今日……”
“席冶,你可愿再与我成一次亲?”
“或许简陋了些,”迟迟没有等到对方应声,顾琮拉起青年的手,放在胸前,“但我……”
剩下的话尽数被一个汹涌的吻堵在喉咙里。
席冶很少会放任自己失控,更有意识地,在顾琮面前收敛反派的恶劣,可这次,他却将男人的唇咬出了血,铁锈味与水声交织,不知过了多久,他艰难找回自己的呼吸,环住顾琮脖颈:“我愿意。”
他当然愿意。
铜镜映影,没了存心挑刺的喜婆,这次站在席冶身后替他束发的,是与他同样着红的男人。
自燕京一路陪伴他到边城的白玉簪,被顾琮轻巧且熟练地,固定在发间,束起三千青丝,门外,大红灯笼随风摇曳,窗户上贴着男人亲自裁剪出的喜字,连躺在角落草窝里的兔子,尾巴都系了条细细的红绸。
陆金、钱老、街坊邻里、医馆的伙计、平日神出鬼没的亲卫,随着吉时临近,上门道贺的客人越来越多,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热闹响起。
分明是冬日,席冶却感到了暖意。
三进的院落,被塞得满满当当,他们没有再拜天地,而是在众人的笑闹中,大大方方地,喝了一杯正式的合卺酒。
直至夜色渐深,周遭重归宁静。
清楚对方是特意选在除夕前一天,众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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