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显然撞不开顾琮,更何况席冶也没打算撞开,肩膀微微倚住玄关的墙壁,他存心火上浇油,避重就轻,“作为答谢,我可以送你一只,或者整家宠物店。”
“送我一只?”
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顾琮的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
在大多数同学同事的印象里,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顾琮自己也这么认为,可直到此刻他才明了,他只是缺少在意的事,至少,面前的席冶,就能轻易牵动起他的情绪。
无论是正面的,抑或是负面的。
“席总能送只一模一样的给我吗?”因得青年倚墙的姿势,本就更高些的顾琮朝前一步,轻松将对方笼进自己的影子中,“眼睛,毛色,会扑簌簌乱抖的耳朵……”
强调般,他的食指撩起青年一缕发丝,再向下,掠过眼尾,最终拐入对方彻底变回人形的耳后。
那处相对而言很少见光的皮肤,比其他地方更加细嫩,也更加敏感,被体温稍高的指尖撸猫般摩挲,立刻不争气地,激得主人轻颤了下。
当了近一个月真猫,太习惯对方的「伺候」,克制地,席冶向后躲了躲,红润的唇抿起,压住喉咙里舒服的、差点露馅的闷哼。
这落在顾琮眼里,却像极了青年对自己的抵触。
理性告诉他,自己该停手,然后耸耸肩,打着哈哈说开个玩笑,以免惹来席冶更明显的厌恶。
但现实中,他的指腹却沿着青年耳后,一路蜿蜒,描摹过那微微侧开的、漂亮的颈部线条,再翻越衣领,隔着薄薄的布料,一节节,数过青年微微凸起的脊骨,接着,忽然想起什么般道:“哦。”
“还有尾巴。”
掌心下的身体瞬间绷直,仿若遭遇天敌,很紧张似的。
所幸,那作怪的手终是在腰后止步,灯光下,翠色瞳仁望来,顾琮瞧着里面恶相毕露的自己,想,果然,再如何伪装,他到底是头狼。
思考无法带来答案,那就干脆用行动来解惑。
忘却理智,做这一分这一秒,他最想做的事。
“送我一只,”不依不饶地,顾琮重复,“天下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克隆违法,席总是打算把自己送给我吗?”
没等对方回答,他又自顾自:“那可真是……”
“求之不得。”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刹那,顾琮搭在青年腰间的手忽地收紧,视线直勾勾锁定对方比寻常人更昳丽、鲜红欲滴的唇,垂下头时,却仅在那娇艳的玫瑰旁、在那小巧的下巴上,落下一个小心翼翼又轻飘飘的吻。
他不想被席冶推开。
如果只是这一点点甜头,对方或许会懵,可顾忌着自己会做些更出格的举动,反而会安分下来。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被席冶真正的讨厌。
源自本能的欲望无法自欺欺人,第一次见到仰躺在地板上、扯着自己裤脚瞧过来的青年,他便认定对方是妖精,勾魂摄魄,潜意识早已告诉了他答案。
可惜他居然到席冶要离开才明白。
不止是朋友,也不止是下属和老板,没有人会想亲吻与自己同性的朋友老板、来验证彼此的关系,更不会乐在其中,忍不住想索求更多。
亲昵且依依不舍地蹭过青年唇角,顾琮直起身:“抱歉。”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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