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似是剧情听到了他的谎言召唤,凛凛剑光来袭,顾琮当即抱起马石头,躲都没躲,任由自己被刺中。
“当啷。”
意料之中地,长剑折断,也因此,引来大半修士注目。
日夜带在身边的魂灯倏地燃起大朵火花,于芥子空间疯狂震动,宋家主瞧着少年那张陌生的脸,试探地伸手:“鹤儿?”
——旁边那黑黑瘦瘦的小孩又是谁?总不会是他的孙子吧?
与此同时,只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须发皆白的老宗主便已提剑,飞身上前,与那白衣青年缠斗在一处。
剑气四溢,狂风漫卷,天上打得日月无光,地上却是一片大眼瞪小眼的认亲景象,随手招来一条差点飞向其他山头的恶蛟,顾琮放下马石头,让它一圈圈绕起,护住男孩,这才学着宋鹤往日的习惯,躬身应和:“父亲。”
宋家主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高。
魂灯指引,他非常确信这陌生少年就是自己的儿子,但这般面目全非的模样,总会叫他心惊又心疼。
“尸身,尸身,”喃喃低语,宋家主猛地回神,“你已经死过一遭?”
“当真是那沈清疏?”
“都是孩儿自己的错。”摇摇头,顾琮也不在意旁人是何看法,一五一十,将原主与沈清疏的纠葛如数道来。
做过就是做过,他无法自私地,去否认原主曾经对沈清疏的一片赤诚,哪怕在外界眼中,宋鹤真的很傻。
但,该强调的事情要强调,该撒的谎也要撒。
“游魂后我的元神非常虚弱,是先生救了我,”七分真三分假,顾琮低声,“也是他,替我做了如今这副躯壳。”
逐渐从生气到麻木的宋家主:“所以他是?”
顾琮:“异仙,席冶。”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齐刷刷的抽气声。
“但他只是来替我讨要尸身,”努力充当连接修真界与流云山的桥梁,顾琮认真解释,“没有要大动干戈的意思。”
没有要大动干戈的意思?
仰头望向云海中数次交手的两道流光,众人再次齐刷刷陷入沉默。
……话说回来,老宗主可知晓自己正在与谁交手?
老宗主当然不知道。
他只感觉,自己的每招每式,都能被青年牵动丝线,操纵着不知从哪儿扯出来的藤蔓、傀儡,轻飘飘接下。
可这却没让他产生挫败,反而让他升起一种久违的酣畅淋漓,连百年未有突破的瓶颈,也隐隐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以至于老宗主全然忘记,自己是为了弟子的安危、为了无量剑派的脸面才提剑。
“好!好!”磅礴剑意浩瀚如海,劲浪滔天,眨眼间,冰封千里,令整个正殿广场、整个昊然峰、整个无量剑派,飘起纷纷扬扬的大雪。
真正能扭转战局的招式,却同萤火般,不起眼地,凝于剑尖一点,大巧不工,刺向席冶眉间。
接着,被一根修长白皙的食指,拦截。
“他来了。”四两拨千斤,席冶漫不经心垂睫,衣摆猎猎。
顾琮则心有灵犀般,屈指,攥拳。
他感到了痛。
指腹快裂开的痛。
连闭关养伤、却强行被三条恶蛟拖出来的沈清疏,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主角终究是主角,负责护法的秦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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