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
司明沉回到办公桌前,疲惫地坐下,视线落在那份离婚协议上。
太阳穴猛烈跳动的疼痛渐渐袭来,司明沉打开抽屉,取出止疼片咽了下去。
江乘书担心地打量:“你们吵架了?”
司明沉没说话,靠在椅子上,像是全身被抽空了力气,脸上浮起一抹苍白和倦意。
对方明显有心事,江乘书没再多言,将包里的盒子取出放在司明沉手边。
“你让我定制的四周年结婚戒指,我做好了。”
司明沉哑声道:“谢谢。”
“不舒服就休息会儿。”江乘书担忧的蹙眉:“我男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司明沉朝在门外等候的文特助道:“替我把乘书送下去。”
文特助颔首:“收到。”
江乘书走后,司明沉拿起戒指盒,轻轻打开。两枚刻着他和温稚名字的周年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结婚四年,他好像没送过温稚戒指。记得一个月前,温稚看着明焱棠男朋友送的戒指尤为羡慕。
司明沉看在眼里,便让从事珠宝设计的江乘书替他们设计一款。
司明沉拿起刻着温稚的那枚戒指,苦笑一声。
结婚前,他就知道温稚心里有个暗恋很久的人,但他还是用尽手段把人带回家。
他奢望着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温稚总有一天会爱上他,忘记那个人,现在看来倒像是自欺欺人。
从今天开始算,他喜欢温稚十一年了。高二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昏暗的时刻,父母双亡,亲人背叛,他变得越来越寡言,任何东西都无法激起他的兴趣,如果不是父母的车祸有蹊跷,他可能会放弃自己。
就在这时,他遇见温稚,两人的相处时的点滴几乎填满了他那段岁月中难以弥补的幸福。
遗憾的是,温稚对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那个人。他所谓的幸福,只不过是阳光经过他时施舍的一丝亮光而已。
他试图争取过,但当时他没有背景,没有家族,不能对温稚负责给他承诺,甚至会拖累他。
这些因素让他焦虑,倍感压力。
被温稚拒绝那天,温稚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见到他避如蛇蝎。
他无奈地在温稚家外从天黑等到天明,最终放弃了。
两个月后,他听从二叔的安排出国留学。
再后来,他用尽手段和温家联姻,可没想到这段婚姻还是以遗憾收场。
温稚的性格他知道,幼稚耐不住寂寞,纯粹的乐天派,有时候非常娇气,又有点玻璃心,有些少爷脾气。
可两人结婚后,温稚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对他很冷淡,不爱说笑,不爱聊天,他晚回家时从不询问,也从不吃醋。
两人相处方式更像是熟悉的朋友。
或许从一开始,这段一厢情愿的感情,就注定了结局。
司明沉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色,仰头靠在椅子上,一直到外面的月亮照进黑漆漆的办公室,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这个时间,是晚上九点。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温稚,猜测对方现在应该在收拾行李。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回家,给两人留个体面才是成年人的分开方式。
可他一想到,温稚的东西正在一件件从家里消失,心脏便绞痛难忍。
拿上西装外套,他顾不得领带是否整齐服帖,踉跄地离开办公室,驱车回家。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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