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妈妈本来用勺子舀了一勺蛋羹在吹凉,便这么举着勺子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帅哥在她家厨房里动作麻利地干活。
你别说,对女人,对任何女人来说,这种画面都特别治愈。
阮妈妈甚至忘了吹凉。
廿七摘了围裙挂好,端起了另一碗蛋羹:“伯母慢用,我给阮卿端上去。”
自己闺女这是什么命啊?皇后娘娘吗?
帅哥亲自做好了蛋羹还要给她端上楼?她自己没有脚不会下楼的吗?
阮妈妈“哦”了一声:“去吧。”
廿七端起蛋羹向外走。
阮妈妈把一勺已经不烫了的蛋羹放进了嘴巴里,舌头一抿,细腻柔滑。
这是必须得细细地筛过,去除所有气泡,才能有的口感。还得掌握好火候,要不然稍不小心就可能会老。
柔嫩的感觉,香滑的滋味在舌尖爆炸。
咽下去的那一刻,阮妈妈回头,那小伙子正走到厨房门口。
个子高高,身材挺拔,一头长发该是晚上洗过,特别柔顺。搁别的男孩子身上,阮妈妈就得冷冷一眼,觉得不是什么正经人。可搁在身世离奇的廿七身上,阮妈妈就觉得那么自然。
这孩子,就该是这种样子。
阮妈妈甚至都没有生出过“既然到了山外文明世界,就该剪短头发”的想法。
总觉得那长发一剪,有些意境深远的韵味就会没了。深山隐世的英俊年轻人,就要奇化成家里的五花肉了。
那不行。
那不该。
他如果一直维持这副模样,这副心性,其实……
“小廿——”她喊住了他。
廿七转过身:“伯母?”
长身玉立,凝眸听示的模样,真是太好看了。
还那么小心翼翼地端着给阮卿的鸡蛋羹。
阮妈妈冷静说:“你如果能想办法说服阮卿回延市,或者说服她去省会定居发展。我就同意你们俩的事。”
空气微微凝滞。
不等廿七开口,阮妈妈解释说:“她当初跑江城是跟我们闹脾气,其实对自己很不负责任。她要是想去一线,虽然离我们远点,家里也肯全力支持她,毕竟发展空间大,对她个人事业的发展有好处。”
“去省会,也是一个地区的文化经济政治中心。还离我们近,随时可以见面。”
“回延市,就在父母身边,我们照看她,心里也踏实。”
“可是江城,两不靠。我们又不是江城人,她一个人在这么一个两头不靠的小城市待着有什么意义呢?”
“你说是不是?”
类似的话其实阮卿自己也提过。就在当时她把当初差点和贺岭结婚的事闲聊间告诉了廿七的那时候。
廿七说:“伯母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会转达给阮卿。”
他顿了顿,说:“但伯母不必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我的确是很希望伯母能准许我和阮卿的事,但绝不是拿阮卿来做交易。伯母的话,我转达,但要怎么选择,是阮卿自己的事。”
阮妈妈挑挑眉。
“我来到山外,发现山外的女子和我在山中所知的完全不一样。”廿七看到阮妈妈神色,忍不住说,“她们也会和男子一样上学读书,工作挣钱,以自己的意志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只是关在宅门里相夫教子。”
“阮卿尤其是这样的女子。她性子热烈外向,爱恨分明,无论大小事,她都有自己的主意。”
“伯母虽然是她的生身之母,但时代不同了,从前的孝悌之道,现世已经不同,伯母也应该尊重一下阮卿自己的意思。阮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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