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抬头去看。
抬头之后,那名穿着黑衣的男子并没有什么表情,和刚刚一样平淡。
是他感觉错了么?
这名下人不敢再说什么了,他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嘭”的一声关上破旧厚重的木门。
夏天的时候放干草的房子特别炎热容易起火,冬天的时候却是一处绝佳的避风避寒场所。
两名暗卫从窗户口跳了进来。
干草房的窗户很小,上面垂下来一只草做的毡子当遮挡,看起来十分简陋。
能被培养在连锋身边当暗卫,他们两人当然出身世家名门。
两名暗卫看着干草房里的景象,却丝毫不敢说任何嫌弃的话。
从五年前起,连锋的性情突然改变,他身边的人都踹摸不透连锋的具体心情和想法,对他的所有命令都不敢提出半分质疑,只敢依照命令去做事。
五年前的时候,连锋还不是这样。
当时的他虽然有城府,只会让人觉着尊贵敬畏,并不会让人感到恐惧。
当时连锋身上更多的是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的气息,而不是现在这般阴沉冷漠,哪怕手上沾满了各种人的鲜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对他们来说,现在的连锋不仅仅像一个阴晴不定的帝王,更像冷酷暴虐的恶鬼。
短短时间之内,干草房被收拾得像模像样,杂乱堆放的稻草被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一座山,靠近稻草山的地方,暗卫用最干燥的稻草铺成了一个床让连锋歇息。
这两名暗卫干过不少活儿,偷偷打听哪个大臣对连锋是不是有所不满,杀害一些连锋忌惮的武将,传递一些至关紧要的信件……但像今天这样用稻草给连锋铺床,他俩还是头一次干。
像他俩这样万里挑一的高手,没有哪个主子大材小用让他们做这种杂事。
连锋在一旁用木炭条将几本奏折批阅了一遍,递给了他俩。这段时间连锋用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代替朱笔批阅重要的奏折,暗卫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连锋刚要吩咐他们几句,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因为干草房是用土墙木门做的,隔音特别好,里面基本上听不到声音,只有一等一的高手才能察觉到脚步。
两名暗卫很快也听到了,因为窗户太小离得又远,他俩接过奏折之后,迅速窜上了房顶。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云缓探进半个身子,他有些记迷糊了,忘记连锋住哪个干草房,所以一间一间的来看。
等看到连锋之后,云缓松了一口气:“连锋,我可以进来吗?”
房梁上的两个暗卫对视一眼,他俩活了二十多年了,头一次见到有人连名带姓的称呼连锋。
连锋点了点头:“你进来吧。”
云缓外面穿着一件赤色的狐毛披风,里面是一件雪青色的衣袍,因为和连锋见面不用那么多的规矩,所以云缓未戴重重的发冠,只用一条雪青色的带子松松束了墨发,玉面朱唇,身姿如竹,他站在这里与这简陋的环境极不相衬。
云缓眼睛亮亮的:“你房间里居然有盏油灯,他们留给你的吗?我也带了一个灯笼。”
外面天色早就黑了,云缓是趁着夜黑才过来的,他告诉院子里的人自己去找王妃了。
连锋“嗯”了一声,从云缓手中接过灯笼,挂到了距离干草堆较远的地方。
云缓从披风里拿出了那盒红豆酥,他还带了一个水囊:“连锋,你晚上是不是没有吃东西?这个红豆酥特别好吃,和早上的红豆糕不一样。”
他打开了盒子,里面还有八块红豆酥,金灿灿的表皮上撒着一层芝麻,细腻的红豆沙从酥脆表皮中露出来,浓郁的甜香瞬间弥漫了四周。
胡春园的点心卖得贵是有他的道理的,不仅包装精美,尝一口唇齿生香,让人久久不忘。
连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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