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却不能暗示得太过明显。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草原上,大多数人都穿着当地的服饰,云缓自然是这样。
当日众人过去只各自熟悉各自的营帐,到次日白天随便打了些猎物,等夜幕降临,所有人围着篝火烤肉,云缓稍微尝了两口,肉烤得很嫩,焦香流油,云缓并不想吃太多,随随便便切了一小块鹿腿肉慢慢吃着。
“云缓!”
一道白色的身影跑来,云缓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云缓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按住对方的手臂给拿开:“你来做什么?”
花知乐盘腿坐在云缓的身边,拿出腰间的短刀从烤架上割了一整块羊肉,他啃着滋滋冒油:“我家的人都来了,我怎么可能不来?我娘和我爹都在你父王面前问候。”
月阆节时来的都是凛族人,像李轻舟这样的人家不可能过节,所以朝廷那一派的官员全部都不在草原上。云缓作为朝廷封的郡王,凛州这一派表面上是很客气了,但终究还是融不进里面,以前云缓年纪小,处在中间尴尬的人是王妃,他便时时跟在王妃身边,很少跑出去和其他人玩。
这几日是其他家族同王府联络感情的最好时机,一群人用当地语言叽里呱啦讲李轻舟的坏话,讲麒朝的坏话,讲如何和李轻舟等人对着干。
还有就是,很多婚事会在月阆节的时候定下。
这也是云缓最担心的事情。凛王那么霸道一个人,又不待见云缓,云缓真担心他在自己婚事上使坏,随便点一个姑娘给云缓,从此定了云缓的后半生。
云缓偏头:“你父亲找我父王什么事情?”
花知乐微微笑了笑:“其实是我舅舅那边的事情。我舅舅家有个女孩子,十八九岁了还没有出嫁,为她生母的丧事耽搁了两年,你五哥,也便是云煜,他不是还没结婚么?把这个女孩子许给他。”
云缓从旁边银壶里倒一杯奶茶:“你知道五哥打房中人,还把家里女孩子许给他?其他人家没有好男人了?”
花知乐道:“没办法啊,我舅舅想和你家攀亲事,没人能左右他的决定。我娘在我父亲面前一直嘟囔着这件事,就等着月阆节和你父王讲。”
“那个女孩子,是我舅舅和一名丫鬟生的,出身低了点,长得十分漂亮。”花知乐解释道,“说实话,云煜想要结婚的话,要么是清白但无钱权的人家的大女儿,要么就是我舅舅家这样的,生母平平无奇本身也平平无奇的庶出女儿。”
云煜的婚事,云缓不想多过问,他对此没有太大兴趣。
花知乐挺喜欢拉扯着云缓讲这些私事,他是凛州城内大事小事都要八卦,会拉着周圈好友八卦一遍的那种:“你想想看,楠漨要是你有个王妃生的姐姐或者妹妹,长得如花似玉,性情活泼大方,你舍得她嫁给云煜么?自然不舍得,反正凛州是没有人家会把嫡女给他。”
“云煜这小子心比天高,这些年有两三个说给他的婚事,他全部都给推了,大概嫌弃人家姑娘出身不好。他看起来讨厌女人,看着没有成亲的心思,这两三年却一直在打听各个好友家里嫡出的女儿有没有嫁人,性情怎么样,受不受父母待见,会有多少牛羊草场当嫁妆。不知怎么,从今年过年以来,他的心思好像淡了,没有打听过这种事情。”
府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少,云缓每个兄弟都有不同的性情。
他正和花知乐在角落里讲着话,凛王面前的李康安突然过来了:“小公子,那边几位公子都蒙着眼睛在射箭呢,王爷叫您过去,您也过去吧。”
月阆节的夜晚是有各种玩法,云缓只好和花知乐一起过去了。
过去之后便看到云见海坐在凛王的身侧,其他几个兄弟要么坐着要么站着,除了旁边的云煜,每个人都那么大的块头,肱二头肌都要冲破了衣物,单薄病弱的云缓看起来和他们格格不入。
旁边是一名珠光宝气的夫人牵着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云缓想着那就是花知乐的表妹了。这位夫人和她的丈夫外侧还坐着一群人,这群人穿着都很华丽,佩戴宝石银饰无数,是凛州其他贵族人家。云缓没有多看,上前对凛王行了一礼:“父王。”
凛王点点头:“方才大家蒙眼射箭,你三哥箭法最好,你大哥最差,你也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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