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就是以前,不是有句那什么诗吗?什么荔枝来的……哎唷,实在没文化,想不起来。”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你们也太夸张了,现在荔枝哪有那么贵重。”
“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荔枝闽地那边才有的卖,买是能买,也就贵了点,可要在这么短时间买回来,真是不容易,火车也跑不了这么快呀。”
“这倒是,那你们可知道将军是从哪儿买到的?”
“这我倒是晓得,听说衡城有个富商,为了讨好他的二太太,此次去了一趟闽地回来,正好带了些荔枝,将军也不知去那儿跟人家谈了什么条件,才换得了这么几枚荔枝,巴巴的拿回来给咱们的佟贵妃了!”
佟颂墨听这群丫头是越说越离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轻咳了两声。
丫头们立马做鸟兽状散开,苏娘尴尬地说到:“佟少爷,好些丫头没见过荔枝,特地来长长见识。”
佟颂墨摆了摆手,没说什么,丫头们这才松了口气退下去。
案几上放着个白玉的盘儿,里头有十来颗红红的荔枝,好似还带着露水似的,佟颂墨牙根发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问道:“苏娘,周翰初呢?”
苏娘忙停下脚步:“我今儿还没见过将军。”
“哦。”佟颂墨没忍住,伸出手剥了颗,红色的外衣里面是白嫩的内果,汁水溅到手指之间,冰冰凉凉的,就连这夏日的暑意也消减不少,送入嘴里,甜腻的滋味散开,久违的味道勾起了佟颂墨味蕾的跳跃,他又一连剥了好几个。
眼瞅着玉盘里只剩下三个,佟颂墨忍住了,总不能人家买了荔枝回来,却一个也吃不着吧。
佟颂墨拿报纸盖了一下荔枝,见不着就能欺骗自己已经没有了。
他刚做完这动作,周翰初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响起来:“怎么不吃完?”
“给你留的。”佟颂墨道,“你拿什么条件换的?”
周翰初“嗯?”了一声。
“方才我听丫头们都聊了,说这荔枝是衡城一个富户的?”
“是。”
“你应了他们什么条件?”
周翰初笑看着他:“怎么,夫人这是怕我吃亏?”
佟颂墨一顿:“……我只是好奇。”
周翰初笑得更畅快,片刻之后才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吃亏。衡城眼前赋税重,他在衡城的生意有些做不下去,便想着扩展一下版图,来庐城开几家分店,希望我可以行个方便罢了。”
“说来赋税,你好似讲前几日抓住的两人中,有一日就是因为赋税而来?”佟颂墨问道,“我也听说过,其他省,尤其是蜀省那边,军阀们的税收连未来五十年的都给提前收了,压榨百姓,充盈自己个儿的腰包,衡城亦是如此?”
“倒没那么严重,但是压力同样不小。”周翰初看着案几上那几颗荔枝,“本就是特地给你的,你吃了便是,不用考虑我。”
“此话当真?”佟颂墨可不跟周翰初客气,一听这话立马伸出手去又剥了一颗,送入嘴里。
周翰初看得好笑:“当真。”
佟颂墨又吃下一颗,含糊不清的说:“庐城也这样?”
周翰初顿了顿,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道:“我的确收到了上面让我加重赋税的命令,但还在犹豫。”
佟颂墨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周翰初吐出一口浊气,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角,道:“加重税收,只会让百姓的日子更加难过。庐城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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